看著真平龍之走出房間,屋裏頓時寂靜下來,裴毅生和張老板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神色複雜。
“我去看看!”裴毅生站起身,拉開門也跟了出去,此時屋內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老板……”,這時,莉莉嬌柔的叫了一聲,看向張老板的眼神中似有無限委屈,挨挨磨磨的湊近他身邊,伸出手剛要拉他的衣袖時,卻隻見張老板沉下臉,猛地揮出手衝著她便是一個嘴巴,眯起眼冷冷罵道:“沒用的東西!”
他這一巴掌打的極狠,莉莉的頭被打得歪向一旁,她不禁整個身體向後躲過去,滿眼驚懼的用手捂著臉,燙曲的發絲散亂的沾在唇邊,看起來狼狽不堪,她沉默的垂下頭,白嫩的臉頰上那通紅的掌印,隻讓人觸目驚心……
“臭,婊,子,這點兒事都做不好,今天要是得罪了他,我要你的命!”張老板惡狠狠的瞪著她,眼中早已沒有了剛才的親熱,笑容也從嘴邊隱去,此刻像是嗜血而暴虐的虎狼,周身散發著戾氣。
“賤貨!”他極輕蔑的哼道,又瞪了她一眼便走出了門。
沉寂的房間內,傳來莉莉低低的啜泣聲,我轉過頭,輕輕走到她身旁,默然無語的將絹帕遞給她。
見到眼前的絹帕,她微微聳動的肩膀停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向我,此時她的臉早已哭花,濃豔的妝亂得一塌糊塗,眼睛周圍紅的黑的混成一片,分不出該是屬於哪兒的顏色來。
防備的瞅了我一眼,她忽地劈手奪過絹帕,像是撒氣般開始在臉上胡亂擦抹,抽泣著還不時的醒幾下鼻子,可憐姐姐給我繡的絲帕,倒變成了調色板一般。
“謝謝……,”她仍舊低著頭,悶聲吐出了這一句。
“你沒事吧?”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才那一幕,讓我見識到了什麼是翻臉無情,那不堪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和剛來時的寵溺相比,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竟是出自同一個人口中的。
聽到我的話,她停住了低泣,慢慢舉起了左手,隻見她的手掌處紮著一小塊碎瓷片,正在向外麵湧出鮮紅的血絲……
那是剛才碎掉的酒杯弄的,我吃了一驚,忙捉住她的手,想要給她找東西包紮,誰知她卻一把甩開了我的手,滿不在乎的晃了晃,忽然咧嘴笑了笑,說道:“不用管,沒事!”
我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手上的傷口,因為她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隨手一撥掉瓷片,便拖了塊餐布捂著,眼中滿是淡淡的麻木,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不要那樣看我,”莉莉的臉上淚痕猶在,卻衝我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其實你不也和我一樣麼!”
“你說什麼?”我盯著她問道。
她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在隨身帶的包裏掏了掏,取出一個小小的青色瓷瓶來,遞到了我的眼前。
“你猜這是什麼?”她眉毛微微挑了挑,神色複雜的看著我,臉上還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皺起眉,淡淡說道:“我猜不出,你要想說便說,不用賣關子了。”
她撇撇嘴,嘻嘻笑道:“脾氣倒是不小,不過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恐怕還沒見過的!”她說著,俯身在我耳邊,極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她的話一出口,我的心猶進冰窖,頓時刺骨的寒意從耳邊湧至全身,不可置信的緊緊盯著她手中的瓷瓶。
“媚藥!”
她剛才說的這兩個字一直反複縈繞在耳邊,異常的清晰……
“隻要是他張老板相中的女人,就會用這個東西,”莉莉柔媚的笑著:“本來這跟我沒有關係,不過今天他這麼對我,我就偏不能讓他如意了,要不然,你以為你今天能逃得過麼?”她說著,轉了轉手中的小瓶,唇角翹起,“這東西無色無味,那老家夥用這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年輕姑娘,你說,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