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經認罪,以官身贖納也就罷了,事情很快便會過去,畢竟沒有人命官司在,可現在…………
孫忠突然覺得有些自作多情,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自己已經沒有監督旨意進行下去的意義。
向趙仲旻拱了拱手孫忠冷笑道:“侯爺,此事已非我一個小小的殿頭官所能攙和的了,小的隻是來監督官家的旨意進行,而眼下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人也死了,國公府也把罪責推到了吳管事身上,而他也恰巧死無對證,官家的旨意已經沒有辦法執行,小的這便回宮複命,接下來便應“有司”勘察!下官告辭!”
孫忠自己知道該做什麼,眼下這事情根本就已經超脫自己的職權,應該交給大理寺來做。
死了人,又牽扯出所謂的“惡奴欺主”這樣的事情已經到了大理寺的職權範圍,而非自己這個監督旨意進行的入內內侍省殿頭官所該管轄的。
孫忠說完便轉身而去,留下趙仲旻站在原地發怵,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程度,自己怎麼解釋都是蒼白的,因為根本就沒人相信。
臉色鐵青的趙仲旻真的很想回去尋父親,把這攤子爛事推到他的頭上,讓他親自麵對這些憤怒的百姓。
“啪……”
一顆爛菜被砸在了朱紅的門柱上,留下青色的印跡,不知是誰最先動的手,人群中飛出來的爛菜便不計其數。
不光有爛菜,還有石塊…………
站在人群中的呂夷簡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祁國公府這下是完了,不光是沒落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身敗名裂。
官家根本就不會給祁國公府翻身的可能,不光是民憤,還有漠視帝王威嚴,欺君之罪可是《皇宋憲法》中的十惡與不赦之罪。
趙宗說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何況是他家的爵位?
呂夷簡原本是挺看好趙仲旻這個年輕人的,在宗室之中他是有擔當,有抱負,有腦子的後輩,但攤上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爹,再好的前途也被葬送了。
就算事情和趙仲旻無關,但父子本就是一體的,這時候根本就無法把祁國公和馮翊侯分開,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趙仲旻參與到了這件事中。
而在呂夷簡看來,吳管事的死應該是出自趙仲旻的手筆,其實這是一部“妙棋”隻是走棋的手段太過拙劣,太過急躁,應該先把他下獄,再用各種手段讓他擔下罪責,最後再讓他永遠說不出真相,如此便能把“惡奴欺主”的事情做成真的。
隻不過趙仲旻太過急躁,太過想要把祁國公從這件事中摘出去,反而是自亂了陣腳。
孫忠的話說的很對,眼下已經不是旨意執行的問題,而是關乎人命的官司,該由大理寺來處理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官家最希望的便是讓這件事和國法聯係在一起,之前因為宗室的身份,祁國公已經兩次逃過國法,但代價也是不容小覷,而眼下……
呂夷簡扶了扶頭上的鬥笠便退出了人群,他知道祁國公府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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