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與上了“賊船”的李家父子,趙禎卻在宮中對自己的兒子趙旭講解一下鮮為人知的東西,這是隻有坐上君王或是儲君寶座的人才能分享的學問。
寶章殿中,天家的這對父子隨意的坐著,寶章殿是皇宮中頗為偏僻的小殿,但趙禎覺得這裏僻靜,距離東宮又不遠,便把這裏劃給趙旭作為書房一樣的小宮殿。
每日他也可以在寶章殿中和趙旭單獨講講朝政之中的事情,這些事並非其他皇嗣能聽的,也不是朝臣能講清楚的,可以說這小小的寶章殿事實上是天家父子傳承帝王智慧的地方。
趙禎抿了口茶水,讓茶香在嘴中緩緩擴散後,對稍顯緊張的趙旭開口問到:“父皇的改製可是在朝中掀起不少的風波,你就沒有什麼見地?”
趙旭皺眉想一想道:“兒臣不明白,既然是太祖太宗定下的製度,為何要改變?”
趙禎笑道:“這就對了,莫要緊張,心中有什麼就問什麼,朕從未因你不懂而訓斥你,隻是擔心你不懂裝懂還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問。”
瞧著兒子靦腆的笑了笑,趙禎心中微微發酸,當年他還是個孩童的時候父子之間的關係可比現在融洽的多,可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大宋國事愈發的繁忙,父子之間的感情也就變得不知不覺疏遠了。
趙禎緩緩開口,聲音頗為沉重:“我朝開國便麵臨許多問題,太祖太宗以史為鑒,為防藩鎮割據及大臣、外戚、女後、宗室、宦官等人的擅權,又因抵禦遼、夏等外敵的侵擾,放止成為五代梁,唐,晉,漢,周後又一個短命王朝,從政治到軍事,從中央到地方,逐步采取一係列加強皇權之手段,瞧瞧現在,已然把政治、軍事、財政大權最大限度地集中到朝廷,其核心要害正如太宗所雲“事為之防,曲為之製。””
趙旭目光炯炯的望著趙禎,他知道父親的意思,但若不是父親所說,他還真的不是很知曉其中的意義,文臣們教導自己的時候可不會提及這些。
趙禎喝了口茶水,瞧見求知的眼神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畢竟咱們天家的手段這麼多年來早已被外人看透,疊床架屋便是其一,當初太祖杯酒釋兵權也是,至於設立三司使總掌大宋財政事實上也一樣,最後都是變為帝王掌控而已。”
“平章事、樞密使、三司使三者的事權不相上下,不相統攝。中樞官製是中央集權的軸心,官稱和實職的分離,使朝廷內外大批官員無所事事,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名義上都有正式官員,但除非朕特命,不管本部的職事。三省六部多有更迭互相推諉者多不勝數!這是什麼?是朝廷每年消耗大量錢財養著這批閑人。”
趙禎越說越生氣,但在最後感歎一句道:“凡是有利必有弊,各級官府層次重複,疊床架屋,機構空前龐大。但是卻有利於帝王直接控製用人大權,朕可以隨時提拔官階較低而有才能者擔任要職,也可隨時撤換無能之輩。”
趙禎說完便望著趙旭道:“也許這就是當初太祖太宗所想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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