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衣盜
其中最為有名的有三股。
一是縱橫塞外多年的馬賊“半天雲”無人知曉其真實姓名。此夥馬賊人數多達兩千之眾，但是一般不會洗劫村落。首領半天雲據說是個高手，辦事果斷，曾經多次襲擊官家車隊，搶奪糧餉，卻從未失手過。
二者的組織首領叫”血狼“手下也有千人，每人胸口都紋了個狼頭圖案。這些人出名是因為手段殘忍，隻要有可搶的東西一律不放過，並且殺人如麻。無論老弱婦孺，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名頭之響不下與半天雲，在塞外可止小兒夜啼。
排第三的組織名為黑衣盜，也有四百之眾，但是所有人個個身著黑衣，騎黑色馬匹，進退有素，頗有軍隊作風，人數雖不多，卻一直占據著塞外馬賊三甲位置。
如果是半天雲和黑衣盜在此，那村民還不會有太大危險，如果是血狼或者其他的馬賊勢力的話，恐怕這些村民都會麵臨巨大的危險。
前方已是晾曬場所在，全村兩百多人果然全數被集中於此，被三百多名黑衣黑馬之人團團包圍。果然是黑衣盜，一時摸不清對方深淺，雪天行也未輕舉妄動，悄悄靠了上去。
人群之中年邁的老人和婦女兒童被圍在中央，外圍皆是青壯男子，個個麵露激憤之色，又夾雜著一絲恐懼，顯然是想反抗卻又被黑衣盜的鐵血手段震懾。
黑衣騎士中一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男子策馬而出。身上繡著金邊的披風顯示出他在群體中地位的不同。此人麵容倒也端正，隻是神色踞傲，長年的刀頭嚐血生涯也自養成一種威勢。用如同看螻蟻般的目光來回掃射著眾人。擺足了架子後才緩緩開口“有能說的上話的出來一個。”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村內最有威望的何七叔走了出來。抖栗著來到青年男子馬前，壯著膽子問道“這位大王，我們村人少又沒錢，不知什麼事還值得大王於諸位這麼勞師動眾的跑一趟？”
青年男子晃動著馬鞭“我知道你們這裏沒什麼油水，不過你們中有幾個人前些日在百裏之外的東平鎮上打死了李員外的小兒子，那李員外給了兄弟們一千兩白銀，讓大家夥兒幫他報仇，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誰動手殺的人自己象的爺們兒似的站出來，免的大王我動手。”
此言一出立刻引發一陣騷動，李員外可是方圓百裏手屈一指的大戶，拔根汗毛都比自己這些人腰粗，誰這麼大膽子敢打死他兒子？相互間紛紛猜測，一時間場麵有點混亂。
見時間過去半天還是無人承認，那青年男子有些不耐煩，馬鞭指向人群，厲聲喝道“本大王不想多傷人命，隻是把那幾個人帶回給李員外便算了事，不過倘若爾等冥頑不靈，那我也不介意象剛才殺死那幾個敢於反抗之人那樣殺掉你們中的所有男子，把頭顱帶給李員外讓他一一辨認，到時候自有分曉。”此人所說也非虛言，凡是馬賊無不是雙手粘滿血腥之輩，象他這般已屬罕見。
聽得此人如此危言恐嚇，人們又是一陣騷亂，其中有些平日裏老實的男人已經嚇的痛哭出聲，紛紛喝罵那幾個殺了人又不敢承認的凶手。
何七叔也走回人群之中，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大聲說道“早叫你們這些年輕人安分守己，在外莫生事端，不想還是有此等害群之馬，是誰敢殺人就要敢擔當，趕緊自己出來，莫要連累大家。”話音剛落立刻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
終於在諸人的指責和對方的威脅下有三個人站了出來，其中一人雪天行到也認識，正是少年時的夥伴田牛，如今生的人高馬大，正帶著另外兩個年輕人自人群而出。
田牛回頭對諸人吼了一聲“你們莫吵，是我殺了人，我承認便是，絕不連累你們。”眾人看是田牛，也不在多說，畢竟一起生活多年，還是有一點感情的，既然他已承認，那自己想必已經無事，心下略安也就閉上了嘴。
大踏步走到那青年馬前，甕聲甕氣的道“不是我不敢承認，隻是怕連累我這兩個朋友，那李員外的兒子當街調戲民女，被我等撞見，勸說無用還對我等動手，不想卻是草包一個，被我一拳不小心打死，死了也活該。你有什麼本事盡管衝我來吧！但莫要為難我的朋友和諸位鄉親。”
旁邊二人並非本村之人，乃是焚城人士，姓馬。聽田牛如此說也衝上前去拉扯田牛，“田大哥，你莫幹傻事，已經要成親了，千萬別讓嫂子傷心，這事也有我們的份，我們來抗。”說著便衝向那青年馬前。可田牛粗壯的雙臂一伸，逮住二人衣服，馬家兄弟二人使勁力氣也不能掙脫，生生被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