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時候到了。
這些金屬戰士在雪天行的帶領下,用手中武器刺入牆麵,支持著軀體的重量,一步一挪的爬上了百丈高的地道,重新回到鎮火宮中。
得到天之上人的寶物,雪天行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一定想去搬那黃金寶座了。
或許那個萬年寒玉之精才是真正的寶貝,可惜自己還沒有勇氣敢去拿它。
關閉了鎮火宮的宮門,雪天行在門前深深施了一禮,此刻倒是真心的為自己的師傅天之上人悲哀。
最後一顆龜甲珠最後一次發揮作用,破開天水湖的水流把雪天行和五個金屬戰士送出湖麵。
近六年的密室時光,雪天行已成長為一個俊逸的青年,長年的不見天日讓他的皮膚白白的過份,修煉也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縹緲脫俗的氣質,隻是眼中偶爾出現的滄桑讓人感覺這似乎是個曆盡辛酸的老人。
…………
此時的白頭山已是深秋,漫山的紅葉把這裏裝點的格外絢爛,偶爾有一兩聲清脆的鳥鳴在山林間回蕩。
六個星丸跳躍的身影打破了這份寧靜,前方是個英俊的白衣青年,腳尖點動下,一躍竟有十五六丈的距離。一個身披青銅鎧甲的持劍之人緊隨其後,在後方有四個手持長刀身著黑鐵鎧甲的威武戰士急急跟上,速度也是奇快。
正是雪天行與五個金屬戰士,離開鎮火宮後急忙趕路。至於那玄火犀牛,據說已經有傳說境界修行者的實力。雪天行現在去無疑是送死,隻有等到起碼有與其相當的實力後在來完成天之上人的心願。
當日上山的時候足足用了雪天行六天的時間,而此次下山則大是不同。一是下山速度較上山要快,更重要的是雪天行六人實力超卓,最差的黑鐵戰士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好手。人影閃動間,白頭山已被遠遠拋在後方。
遠處的小村已是依稀可見,一行來到了當日誅殺那魏彪二人時的鬆林,雪天行緩緩放慢腳步,感受著周遭熟悉的一草一木,埋葬大黑的孤墳已經被山上年年流下的雨水衝刷不見。雪天行的心裏一時竟有些茫然,親人都已不在了,塵歸塵,土歸土,這裏已經沒有自己留戀之人,回去以後又如何?最多也就是看看自己曾經住過的茅草屋,也許人們已經忘記自己,自己對於這個村子來說,隻能算一個過客。
村內的情況有些反常,本應是收獲時節,但雪天行一路走來,卻一個人影也沒有發現,平時裏生機勃勃的小村,此時竟死一般的沉寂。
自己的小屋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不知是何人開墾的田地,看到爹爹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也化為烏有,雪天行有些憤怒,但是這裏似乎一個人都沒有,也找不到個問話之人,看周圍的環境,有的人家房上還有炊煙升起,煙中帶黑,分明是把飯作糊了,但是怎麼就沒有人呢?
一陣微風從西邊吹過,陣陣細微的嘈雜聲被雪天行敏銳的耳朵捕捉到。西邊五裏有個廢棄的晾曬場,已經多年不用,莫非人們去那裏晾曬糧食了,恐怕不是,晾曬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吧?也來不及多想,腳下發力向西飛奔。
路麵上腳印斑駁,無數人的腳印和馬蹄印把本就難行的道路踐踏的更加泥濘。人的腳印大小不一,應該是村子裏的人留下的,可是在雪天行記憶裏,村子裏麵根本沒有幾匹馬,那這些馬蹄印是從何而來?
道路沿途血跡斑斑,不時有一兩具屍體出現在路邊,死者多為青壯年男子,甚至有幾個是當初在山上追殺自己的獵戶,雖然雪天行對這些人並無好感,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其他村民卻大多是善良淳樸之人,也不能看著整個村子被屠戮一空。
“馬賊”二字突然蹦入腦海,小時候就聽爹爹和村子裏麵在外闖蕩過的人說過,白頭山由於地處塞外,民風彪悍,朝廷法度鞭長莫及。許多江湖人士和負案在身的亡命之徒流竄至此,這些人臭味相投,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多股打家劫舍的強盜,“馬賊。”
馬賊來去如風,跨下都是塞外的良種戰馬,作案時往往突然出現,使人措手不及。有些城鎮也有專門為了抵抗馬賊而自發組織的民間力量,但卻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