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沁款款行到孩子身邊,便伸手去探體溫,果然燙,又觀了觀麵色,是潮紅的,然後抱起孩子,撩起衣服往後背看了看,對秀才眨了下眼:“孩子是這位官人一直照看的?”
秀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
柳文沁又問:“食欲可好?”
“不大好,吃得不多,有時還吐。”
“發熱多久了?”
“嗯…下午還好好的,這就熱起來了。”
柳文沁將孩子放下,輕輕拉上被子,轉身向捕快道:“不礙事,是出小兒蕁疹,這病來得急去得也快,三日後就會自行退去,不用服藥,冷敷降溫即可。”
“真的?”秀才猶自不信,“不用服藥麼?”
柳文沁直視著他:“不用,你信我。”
秀才便不言語了,跑出去打水投毛巾。
柳文沁望著秀才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轉眼對小捕快笑道:“官人的兄弟與官人是親兄弟麼?”
小捕快輕笑一聲,旋即坐到椅子上,劈開一條腿搭在炕沿上,從懷裏摸出煙袋鍋燒煙,一邊燒一邊說:“小娘子看呢?我們是不是?”
柳文沁微微一笑:“不論外貌上還是品性上,您二人都沒有相似之處,親兄弟?不像。”
“嘿嘿,你錯了,”小捕快將煙袋杆塞到嘴裏,狠命吸上一大口,然後從鼻孔出煙,“我們就是一奶同胞的雙胞兄弟,他連著我,我連著他。”
“嗬嗬嗬,那倒是奇人奇事了,雙胞兄弟大多外貌是九分相似的,不過像您們這樣天差地別的也不是沒有,但少之又少,一個威武壯碩,豪氣幹雲,一個就恰恰相反,柔弱斯文,溫厚可親,您二人也真是很有兄弟緣。”
小捕快並不得意他的恭維,煙霧中雙眼眯成一條線:“粗野山人,有什麼好講究的呢?還是說說娘子吧,您夫君在哪裏做官?”
“做官?啊哈哈哈!”柳文沁失聲而笑,唯恐畫蛇添足倒惹麻煩,隻說:“夫君隻是個農夫,整日田裏勞作,做官沒有,做夢倒是有的!”
“哈哈哈,原來是農夫啊!”小捕快也附和而笑。
二人均是假笑敷衍,各懷鬼胎,柳文沁如何看不出個中奇妙?深怕行藏敗露,便打算謹言慎行,見機行事,一把匕首已經暗扣在手中。
“既如此——娘子的手怎能如此嫩滑,實在不似一般農婦之手!”談笑之間,小捕快突然伸胳膊抓住柳文沁扣刀的手,當啷一聲,那匕首掉落在地。
柳文沁麵心中一緊,待要彎腰去拾,怎奈被對方搶先一步踏在腳下,小捕快腳尖一點一勾,匕首輕輕巧巧落在手裏,柳文沁還要去搶,轉念之間已經被捕快製住,將其雙手反剪到背後。
“怎麼?這就演不下去了麼?”小捕快臉色一換,是個凜然的官麵。
柳文沁胭脂香粉青絲琉紅下早出了一頭冷汗,此刻隻佯裝不知:“官人說什麼,奴家不明。”
小捕快冷笑:“您演戲的功夫真是一流,扮美人絕對是百裏挑一,可惜扮刺客,您這功夫就差得遠了。”
“什麼美人刺客的,”柳文沁極力辯解,“官人啊,那匕首是奴家帶在身上防身的,山路險阻,奴家一個婦道人家,必要時刻當然要以保自家清白!”
他不到黃河不死心,小捕快喪失了耐性:“廢話!既怕強人,為何不索性扮個男裝,偏偏要扮成這麼美的女人裝?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扮作女人來試探本大爺,本大爺最討厭男人扮女人!”
“什麼男人,女人…啊呀!”
柳文沁失聲驚叫,翻手之間,下身要害處驟然被攥到了手裏,小捕快麵孔冷峻,扯下他的外衣,連帶那對義乳也一並摘了出來:“這是什麼?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