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秋炎根本不會去占用本該屬於海炎的靈藥,不僅僅是為了他的哥哥,也是為了他那被現實踐踏得一文不值的尊嚴。所以他選擇了裝傻。
“秋炎,你怎麼能這樣!”海炎的情緒有些激動,“就算是這道天塹難以翻越,但世上終究沒有翻不過去的山。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攀登。但是你連去做的心都沒有,還怎麼去戰勝極寒冰氣!”
“為什麼非要去戰勝?”秋炎一臉茫然的表情。的確,戰勝或不戰勝的選擇,對於秋炎來說,讓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你!唉。”海炎本想再說什麼,卻也隻能長歎,那是一種深深的失望。
“我回去繼續參加武鬥賽了。”海炎不複來時的那份活力,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拖著疲憊的軀體。
望著海炎失落的背影漸漸消失後,秋炎把縮在了袖子裏的手掌伸出,在那手掌中,深可見血的五個指甲印留在了那裏。
“我還真是,出乎意料的不甘心啊。”秋炎看著自己的手掌,感受著那陣陣疼痛,臉上泛起了苦澀而自嘲的笑容,誰知笑容背後,又是多少痛呢?
“但我又能如何?”秋炎失望,也疲憊。他轉頭看到牆麵上的鏡子,鏡中倒映出來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弱不禁風,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態模樣。
秋炎再次笑了笑,他就是這個模樣的人,他早應該就知道這一點的。他,是一個得不到任何機會的廢人。那顆因為不甘重新沸騰起來的血液,又再次的冷卻下去。正如同他所沾染的那種莫名的極寒冰氣一樣,他永遠就是應該這樣冷下去。
秋炎蹲下身子,默默地開始收拾起了那份屬於他的父親的遺物。祭奠已經結束了,這些東西也應該重新封存起來,等候來年的啟封。隻是,明年複明年,幾時的自己會變成一捧埃土呢?秋炎忍不住心想。
抱起了一堆雜物,秋炎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使不上力氣。這種情況他並不陌生,他的身體時不時地就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隻是,因為短暫地失力而起的搖晃,讓秋炎搬起的那堆書籍散落了幾本到地上。
一本封皮漆黑的書引起了秋炎的注意。
那漆黑的書冊給了秋炎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是有一雙手正在推著他向著那漆黑的書冊走去似的。秋炎無意識地向著那黑色的書冊走了幾步,看清了那封皮上的東西。
一團火焰,但因為封皮是漆黑的,所以那火焰也是漆黑的。
黑色的火焰?秋炎心中一咯噔,那夢中的玄黑色火焰依然記憶猶新。
秋炎飛快地拾起了那本書冊,就好像害怕別人會搶走它似的。秋炎自己也很奇怪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舉動。
秋炎深深地呼吸,用力地打開了這本印著火焰的漆黑書冊。
「秋炎,我的孩子。這是現在唯一拯救你的辦法了。」
“父親?!”秋炎失聲道,那字跡,正是他的父親所留下的。
「如果你因為殘酷的現實而磨滅了拚搏的勇氣與鬥誌的話,孩子,燒了這本書,當它沒有出現過。但如果你願意舍棄自己的姓名以拚一個浴火重生的話,繼續看下去吧。這是現在父親,能夠找到的,唯一讓你重生的方式了。」
「極寒冰氣無法用藥物或是靈力的方式得以驅除,因為極寒冰氣是非常事。要解決非常事隻能夠使用非常手段。而這個非常手段,現在隻有一個。走入神界的禁地,焚炎禁地。用焚炎禁地的至熱攻極寒冰氣,以以毒攻毒的方式,徹底消除極寒冰氣。但,此行艱險將會是九死一生,如果沒有舍棄一切拚搏的心,是絕不可能博得那一線生機的。」
「孩子,你現在還有機會放棄,這條道路,危險重重。」
秋炎卻一點也不猶豫,直接翻過了那書頁。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秋炎感覺到,冷卻的心髒正在重新變得灼熱起來!那沸騰的血液,正呼喊著他去為了自己的未來拚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