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秋蟬啊,信都送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沒個回信啊。要不,還是照我說的,你去壽春找他得了。”
家書送出去沒幾天,範仲就開始著急起來,範秋嬋看著老父著急的模樣無奈的說道:“才送去幾天而已,哪有那麼快的?再說了,夫君也不一定會回來啊。”
“那至少也應該有個回信吧。”範仲一臉不高興。
範秋嬋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聽著老父的抱怨,範秋嬋的思緒也飄到了壽春,不知夫君是否會回來呢?雖然她並未在家書中表達自己的思念,但她終究還是想念嚴輿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父,範秋嬋好歹是鬆了口氣,至少不用聽範仲在耳旁疲勞轟炸了。
“娘,娘,公公走了麼?”一個小小的身影一路小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不是小嚴興是誰。
“公子慢些,慢些。”跟在小身影後的還有一個人,卻是薑蔓兒。薑蔓兒小心的跟在小嚴興身後,生怕小嚴興跑得太快跌倒了。
看到小嚴興跑過來,範秋嬋也是蹲下了身子,將小嚴興迎進自己的懷中說道:“定國,不是讓你要聽蔓兒姨姨的話麼。”嘴上雖然在責怪,但範秋嬋確實一臉溺愛的模樣。
“定國有聽蔓兒姨姨的話。”小定國笑嘻嘻的在範秋嬋懷裏磨蹭撒嬌,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將小腦袋轉過去對著薑蔓兒眨巴眨巴說道:“蔓兒姨姨,定國很聽話的。”
見到小嚴興衝進範秋嬋懷裏,薑蔓兒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放慢腳步向範秋嬋走去,結果見到小嚴興朝自己眨巴眨巴眼,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說道:“是,公子很聽話。”
範秋嬋見到小嚴興這幅模樣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嚴輿,這兩父子還真是像。
“娘,公公走了?”之前被範秋嬋的問話打斷,這會兒小嚴興又問道。
“沒有,在西廂呢。怎麼,不喜歡公公?”範秋嬋注意到這段時間小嚴興老是在躲老父親,一時間有些擔心,怕是兩人之間有什麼間隙。
“沒有啦,定國最喜歡公公了。隻是,隻是公公的胡子太紮人。”小嚴興擺擺肉嘟嘟的小手告訴母親他並不是討厭公公,隻是可愛的小臉上的眉眼卻又皺到了一起,似乎很有些煩惱。
見到小嚴興這幅樣子,範秋嬋突然想起範仲似乎很喜歡將小嚴興抱起來在臉上蹭。而範仲又長著一臉又短又粗糲的胡子,也難怪小嚴興會很怕了。
想到這裏,範秋嬋便是露出了一縷笑容,伸手摸了摸小嚴興的小腦袋不再說什麼了。
而此時,嚴輿已經是踏上了江東的土地,一路快馬加鞭,不多時便已經到了建業城下。
由於沒有提前接到通知,建業守軍見到嚴輿時也是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開門迎接。但嚴輿卻是阻止了所有人,騎著馬便是朝著州牧府去了。
當然,嚴輿回到建業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建業城。
“張公,州牧大人回城了,快快前去拜見吧。”張竑作為江東內政大臣,自然是最先得知嚴輿回到建業的人之一。
隻是張竑在得知此事之後卻半點沒有放下手中書卷的打算,而那報信的下屬倒是很著急。雖然如今張竑是嚴輿麾下排名第一的文臣,但主公回來卻不第一時間前去拜見,難免會在主公麵前留下不好的影響。
“張公……”張竑的下屬官著急的喊道。
張竑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官,搖頭說道:“我未聽聞淮南發生任何大事,江東如今也算平穩,主公回來也沒有召集我等前往相見,我又何必著急?”
那下屬官那個急啊,我的張竑喲,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表忠心的時候?誰TM管有事沒事啊,去了再說!
看著下屬官著急的模樣,張竑知道此人對自己是忠心,所以將手中書卷稍稍放下,笑著說道:“主公與夫人分別一年有餘,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既然無事,貿然去打攪主公,恐怕會吃閉門羹的。”
“啊?”聽得張竑這麼一說,那下屬官反應過來,然後對著張竑一拜說道:“張公真乃神人也。”
張竑隻是笑笑,再度將書卷拿起來,揮揮手,整付身心都放在了手中書卷上。翰林院已經有一個雛形了,裏麵整理了許多先秦時期的各家言論,張竑最近看這些書卷,心中頗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