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坐在落地窗邊。他眼中的是對麵一棟外表大氣到誇張的公司大樓。MHX金閃閃的標記在落日的餘暉中折射著刺眼的光芒。現在正好是下班點,MHX的大門口,或結伴或單獨的下班的人群陸陸續續出來,準備回家。
朱武的眼神在人群中遊蕩著,忽然間就鎖定在了那對母女身上。母親美豔動人如同花季,女兒高挑精致如畫,兩人手挽手。如果不是有資料,朱武更相信他們是一對姐妹而不是母女。
朱武拖著下巴,目光一路跟隨,直到她們上了那輛在路邊等候許久的車。
他收回目光,小心的瞥了一眼身邊麵無表情的男人。
半個月前,這首都區中心的一個樓層還不是他的,身邊也沒有這個臉冰冷的能嚇哭小孩的‘副手’。自己剛幹完大概是自己傭兵生涯中的最後第二單任務。一個被朱武認為能改變自己命運的男人找到了自己。朱武被任務完成後的報酬嚇住了,接下了任務。雖然一開始他並不知道任務內容,但他並不在意,那時的他滿腦子裏隻有報酬上一連串的零。刀口舔血的人總是更加漠視生命,無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因為不是聯盟簽字的正規傭兵團,所以免不了涉及到這個世界黑暗的一麵,手上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多,自己創立的傭兵團在暗中越有名氣,朱武越是開始想脫離。如果有了這一筆足以讓自己下輩子都無憂的錢,可以找個地方隱居……
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得太久,才更知道珍惜這個能夠完美退出的機會。
身邊的人叫****,看麵貌並不是起源星的原住民,半個月前空降到朱武身邊,稱之為協助完成任務,但朱武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已經失去了自主行動的能力。但是為了報酬,為了能夠安心退隱,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忍的。
半個月來,每天的事情都是麵對著這扇熟悉的玻璃,監視兩個女人上班下班。他不懂雇傭人是什麼意思,那個叫****的人永遠擺著死人臉,一言不發,根本無法從他口中得到什麼消息。
朱武站起身,今天的監視已經完成了。雇傭人沒有下達下個命令之前,他要一直待在這個房間內。而他雇傭團中的其餘3人,也如同他一般每天做著同樣的事情。
“耐心耐心。”朱武隻能在心裏這樣重複著暗示著自己。
……
“最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看我。”漫殊翹著大長腿坐在後座上,偏著頭看窗外飛速後退的風景。
“別擔心。”白竹心眼睛注視這前方道路:“雖然很麻煩,但現在還不會出大問題。”
“真正的幕後人肯定是打算一直在幕後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個雇傭的炮灰什麼時候能動手,也方便我們盡快處理掉,省的一天到晚被盯著心煩的。”天才的工程師諾琳坐在後座的另一邊,無所事事的照鏡子。
“表麵上的人沒了,不是在逼他們用內部力量?”漫殊不解的問道。
“他們動用內部力量對付我們有什麼意義?東西又不在我們身上。”諾琳說道。
“他們怎麼知道?”
“找機會偷偷放出點消息嘛。”
“所以你就把東西寄給白夜?”漫殊把身體探過來,抽走諾琳手中小鏡子,直視諾琳道:“他可是你親兒子。”
“你也知道他是我親兒子,我怎麼會給他下個無解的局。”諾琳一把把鏡子從漫殊手裏奪回來,沒好氣的說道:“他們要懷疑的對象可不止白夜,要調查最近所有和我接觸過的人需要不少人手,雖然不知道他們有多大力量,但能削弱一點是一點。”
“白夜那邊不用擔心,不會出事的。”白竹心開口道:“他們看起來並不想暴露身份,動作會盡量克製。”
漫殊坐正身體,重新把頭撇過去,有些生氣卻又顯得可愛的‘哼’了一聲。
車子在沉默中前行,可以看到自家的屋子。
“真是麻煩。”白竹心輕聲自語道。控製車停在路邊。
住宅區行人還是不少的,白竹心下車後毫不遲疑的向兩幢住宅樓中間陰影處的一位路人走去。那個路人穿著普通的黑色夾克衫,戴鴨舌帽,左耳戴耳機,嘴裏還不停的說著什麼,像是正在與別人通話,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白竹心朝自己走過來,瞳孔微縮。白竹心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直接把自己暴露在路人的眼中。
沒有任何僥幸,白竹心停在了那名路人的麵前,路人一抬頭就能看見他每天都堅持清理的幹幹淨淨的臉龐,他微微低頭在路人耳邊說道:“別讓我再看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