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月一慌,扭頭看少昊,正對上他明亮又深邃的眸子,才明白方才是對她的懲罰,臉紅了一片,火辣辣的。“對不起……”她小聲說,但話沒說完,又被那冰冷的唇吻上,此時竟不知所措,腦袋一片空白。
少昊的吻從唇到耳垂,又到了頸部,他一手緊緊地摟著她,一隻手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又將她的衣衫褪去。
夕陽的餘輝落盡,此時大地已經披上了夜衣,月兒剛剛爬上枝頭,星星的閃爍間隔了層朦朧,天空微微有些亮,藍紫色的輕紗把夜裝扮的分外動人。
歆月仍一動不動,她也知道反抗並沒有用,何況她不能反抗——她答應了阿珩,隱瞞了中容,為了族部——她告訴自己,不能反抗,不能!可是為什麼心是那麼地痛?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她想起了泗水湖畔吹笛子的少年,眼中掠過一絲暖暖的愛意;她想起了城樓上自盡而亡的冰月,眼中浮現一抹濃烈的恨意……她握緊了拳頭,承受著並不想要的一切,臉上不覺有淚珠滑落,卻依然不反抗、不回應,仿佛一個木偶,沒有一點生的氣息。“我所承受的一切,他日定要你高辛少昊百倍奉還!”她默念著,將這份恨意隱藏到內心最深處,讓人覺得她此時隻是一具任人擺布的木偶,也唯有她知道,這份深埋的恨有多深重。
少昊完全不理會歆月,任她是反抗也好,抑或是逆來順受,他並不在乎此時此刻的感受,因為這一步不是他要走的,但一定要走的話,他也會一步步走下去。“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去……”他腦海中閃過這句話,複雜的心情更是難以理清,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怎麼,高辛少昊也會心痛嗎?他自己都不能相信,原來自己並不是冷麵冷心,可現在與歆月纏綿有何不是冷麵冷心的表現呢?不,麵再冷,心都不可能完全冷下來……少昊平複不了錯綜複雜的心緒,隻是把心中的煩悶全發泄到歆月身上。這樣,好像就可以減輕自己的負擔,可他不知道,這隻會讓雙方的難過更重!
歆月忍受著疼痛,緊咬嘴唇,身子發軟,沒有一點氣力,怕是把力氣全部花在了銘刻恨意上,她感覺萬分難受,還是倔強地不予反應。這就是男歡女愛嗎?歡?隻有痛!愛?隻有恨!歆月冷笑了聲,隻覺得無比諷刺,她鬆開了緊咬的牙關,就像鬆了緊繃的弦,再也堅持不了,放生叫了出來,苦痛這才有所緩解,可身體不聽意識的使喚,最後堅守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現在,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隻是隨著情欲放縱。原來意亂情迷是這般,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忘記了,剩下的記憶和意識像是被掏空了,除了耳邊清晰的喘息聲和自己的嬌喘聲交雜與夜晚。
翌日清晨,陽光依舊明媚,金黃燦爛地鋪了一地。歆月隨身子困乏不想動彈,但感覺到晨光拂麵,緩緩睜開了雙眼,輕揉了揉。“天亮了……”她撐起自己酸疼的身體,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地窩在被中,“啊”地叫了一聲,突然又明白過來,苦笑著搖頭,一邊穿衣。
這時紫蘇打了洗臉水進來,笑得如沐春風般,“王妃,你醒了。”
歆月看向紫蘇,一抹緋紅瞬間躍上了臉頰,“少昊……走了?”她試探著問。
“陛下剛走不久,”紫蘇一臉壞笑地將毛巾遞給新月,“他說讓王妃你好好休息,晚上再過來。”
“什麼?”歆月不安地問,“晚上?”心裏念叨著鬱悶,隱約想去昨晚的事,隻覺得身子更乏了些,躺下去又開始睡。
紫蘇仍繼續說:“還有……那個坐胎藥,陛下吩咐了,讓您每天早晚兩劑準時服用……”
“他是在故意整我!”歆月氣憤地說,“不就是騙他喝下了碗坐胎藥嗎?至於又是讓我喝那苦東西,又弄得我……”歆月覺得不對勁,講不下去。
紫蘇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藥說:“王妃,你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早知道如此昨個就不讓陛下喝了不是。早上的已經煎好了,趁熱服吧。我放了些糖,沒那麼苦。”
歆月從穿上跳下,走到桌前舉起藥一口喝盡,將碗重重按在桌上,“哪有這麼多早知道!”她的目光尖利,透著股涼意,像是布滿恨意的寒潭,又充滿了堅毅,不再是那個桃樹下、泗水邊的女子,而像極了一個人——冷麵冷心的他!
因為字數超標,所以第九章分了上中下三部分,下中會有雲澤的戲碼,心水雲澤青陽和少昊的不能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