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新恨隔經窗(1 / 2)

歆月與阿珩談過後回到寢宮,整個人仿若丟了魂一般,坐在窗前發呆,其實她也想過這件事的利害,想著想著心裏愈發毛了,想到後來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台上飛來跳去的青鳥。

紫蘇端了些吃的進來,“王妃,吃點東西吧。”

歆月搖頭,仍繼續看著。

紫蘇想勸,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歆月的脾氣便是說什麼也聽不進去的,自己也省的討那份沒趣,歎了口氣,又將東西原封不動地端走了。

一隻小青鳥飛進了屋子,倒是不懼人,在歆月身邊吱吱叫著。歆月看著它,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於是伸手想去摸它。那小家夥卻一拍翅膀飛到了窗邊擱著的琴上。歆月這才注意到那把鳳凰琴,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一個極愛音律之人竟會忽視了一把絕世罕見的親,她苦笑著搖頭——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她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琴弦上的塵,纖細的手指拂過琴弦,按捺不住便撥動起來。小青鳥又飛回窗台上,與同伴們一起嬉戲。

紫蘇聽見琴聲,便知歆月精神好了些,遂又講東西端了進去,“大半天了,沒吃過一點東西,身子哪受得了啊?王妃,你多少用點吧。”

歆月正彈得起興,顧不上吃,隨便應到:“知道了,先擱著吧,我一會兒吃。”

紫蘇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又端來一碗湯藥,“王妃,這是珩姑娘吩咐給你服的藥。”

“是什麼?”歆月仍專心彈琴,沒有回過頭去瞧。

紫蘇吱吱唔唔地說:“是……是……給您補身子的。”

“愛講不講,端出去吧,我不喝。”歆月有些不耐煩。

“是……坐胎藥。”紫蘇回答。

歆月聽見,手即便按住了琴弦,不再彈奏,神情有些古怪。

少昊信步走著,聽到琴音便不主地走向這來,正行至殿外,琴聲卻戛然而止,本並不想入內,因好奇而走進了殿內。“一曲未完,怎麼不彈了?”少昊一身勝雪的白衣從門外走來,聲音依舊是冷冷的。

“陛下……”紫蘇向少昊行了一禮,回答道,“西殿的珩姑娘送來的補藥,可王妃不願喝,奴婢正勸呢。”

歆月起身走上前給少昊行禮,少昊扶起她,“不必多禮。阿珩給你熬的藥,放心喝便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自小我便是極怕苦的,這藥入不了口。可珩姐姐的一片心意辜負了實在可惜,要不你喝了吧,再說你日理萬機的,是該補補,這也算兩全了。”歆月笑著說,笑中帶有詭異。

“這……”紫蘇想說什麼,撞見歆月偷來的嚴厲目光,把話咽了回去。

少昊端起藥聞了聞,說:“是苦。”又將藥放了下來。

歆月本帶著笑的臉龐沉了下來,“我是不喝的。若陛下也覺得苦,那隻好倒了去。”說著向紫蘇使了個眼色。

紫蘇正準備將藥收走,少昊又端了起來,“倒了藥不可惜,倒是可惜阿珩的用心。”說罷將其一飲而盡。

歆月在旁捂著嘴笑,紫蘇也抿起嘴笑起來,少昊明白過來其中有詐,自己中了全套,瞪了紫蘇一眼。

“回陛下,那是……”還沒講完紫蘇“哧”地一聲笑了出來,又竭力忍著說,“是坐胎藥。”

“好了,把東西收拾走吧。”歆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平複了下心情吩咐道。

紫蘇慌張地收拾了,端著盤子快步走了出去,悄悄帶上了門。

少昊又氣又惱,嘴裏的藥味湧上舌尖,惡狠狠地看向一邊捧腹大笑的歆月。

“對不起……”歆月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倒了杯水放在少昊麵前,“我隻是想開個玩笑……喝口水潤潤吧。”她收斂起臉上肆意的笑容,低頭一動不動地站著,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在等待懲罰。

少昊走到歆月麵前,低頭去吻她的唇,嘴裏的藥味順著舌尖進入她的口腔。

還沒反應過來的歆月,已被少昊橫抱起,她開始反抗,卻一直掙脫不了他的懷抱,幾部路好像有幾個時辰那麼漫長,那麼難以忍受。兩人倒在床上,衣衫已經淩亂,歆月試圖推開少昊,卻被他摟得更緊,極力想逃離他冰冷的唇,卻發現已無處可躲,最後她停止了掙紮,準備接收這一場遲早會來臨的風暴。

少昊見歆月不反抗,鬆開了手,微微起來些,在歆月耳邊低聲道:“這該你喝的東西,還是要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