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周第一天,東湖景區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我真正體會到了咱們國家確實是泱泱大國,人口眾多。往日隻在寢室八目相對,上課時候時候二隊九十二的目光交流,眼前的情景令我為之一歎。目測與我僅有百米不到的直線距離的景區旅遊管理中心,我蜿蜒迂回的向前挪動差不多二十分鍾後才到達,若是將我的行進路線連城一條線的話,估計會是一根泡麵的形狀。
管理處的大叔核對完成個人信息之後,遞給我一尺左右厚度的“遊客須知”單子,“你就到正門協助售票員發放這些傳單吧。”我望了望外麵的艱難蠕動的人群,數量呈有增無減趨勢,我也艱難的點點頭,並專注為接下來的再一次泡麵路線尋好準備。
正門售票處的大姐有著極強的綜合實力,蓋章時候的手法精準度與迸發出的撞擊聲絲毫不亞於公共事業單位人員的技術,發放門票的手法與接受門票錢時速度毫不遜色於火車站售票窗內的大姐,還有她不時地地向窗外排隊的遊客大喊:“擠啥子擠嘛,不要擠不要擠!”聲音的穿透力較學校傳達室大叔更勝一籌。我不禁感歎:現在各行各業真是都在講究綜合實力呀…
傍晚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寢室,高度與我前後腳到達。再回來的公車之上,我發現自己所乘坐的這一趟車同個車號連排不下五輛,其他路線也是如此或者更甚。執勤的交警恨不得將這一路段的公共汽車小汽車小電單車湊在一起玩連連看。連成好幾排的公交車乍一看宛如幾輛火車,隻是不會動。我料想高度就在其中的某輛車上的人堆裏。
“大度,這麼萎靡不振,今天是不是幹什麼壞事去了?”我朝高度揶揄的挑挑眉毛。
“別提了,今天一早就往人堆裏紮,人多得離譜的地方步子都不用邁就被人潮帶著走。”高度一頭載到沙發上。
“你內人倒是玩的很開,笑得很嗨呀。”錢羿在網絡社區曬出不少出行照片,並且每一個有她的鏡頭裏她都保持著三顆以上的牙齒數量曬到陽光。
“別提了。大河你說說看女人是不是都目中無人?”這個評價可不簡單,我心裏一驚。
“嗯?”
“今天上午還在學校大門口的時候錢羿非要上黃鶴樓吃包子,還說指不定能遇上李大嘴。我就說開玩笑啊,列隊進樓的人都排隊到跟前了。她說我找借口。前麵哪有什麼人於是不由分說的拎著我朝前走。不過她路感還真不錯,帶著我竟還能作疾步走。”
我遞給高度一杯水以平複他有些疲憊卻在做高頻率起伏的聲帶。
“賣包子的樓不是在天津嗎?”
“我是想這麼跟她說來著,但是萬一她一聽就拎著我往天津的方向跑,這事兒可就大了。”高度的話讓我想起夏沫,於是朝他點點頭。
“你說的對。明天有什麼打算?”
“別提了,人累心累,洗洗就睡。”
我在回味高度的三個“別提了”的講話。這時候電話響起,拿起一看,是夏沫。我都能猜到她會說些什麼,首先保平安,接著秀團圓,然後揶揄我,最後掛電話。接過電話後證明與我所料想的相差無幾,隻是夏沫用她的人格魅力將兩家長輩聚到一起,且說服長輩輪番向我秀團員。從各位長輩充滿關懷的話語間證明我的禮物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唯一不足的是老媽對於我讓夏沫獨自帶上東西回家的做法頗有微詞和不滿。
掛上電話,我衝著衛生間喊道:“大度,今天好像是中秋節。”
頓時一片寂靜,接著傳來一聲喊叫:“你怎麼不早說。把我電話拿來。”
接著衛生間傳來一連串我聽不懂的話:“…怪咯…是撒…哈哈…”
在我分析著高度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寢室門一開,一個人影進來。
“你不在家陪長輩,在此作甚?”我衝著傅俊說道。
“一想到寢室就你們二人,四目相對幹瞪眼,我牽掛室友放心不下。”傅俊坐下,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向我側過臉。
“有話直說。”
“天高月明月朗星稀出門賞月小酌幾杯,可好?”傅俊今天心情不錯。
“正合我意。”高度不知何時從衛生間冒出來,而且已經穿好衣服吹好頭發,神清氣爽一掃萎靡,要麼是家人的聲音魔力大,要麼就是十?一基金到帳了。
這天晚上我們三人從“舉杯邀明月”到“天涯共此時”,在酒精和辣椒的作用下鬥詩鬥酒鬥學問到麵紅耳赤,小酒館的老板估計是一個外鄉人,眼神穿越眾多本地食客望向我們一邊歎息一邊感慨送上幾支啤酒,於是三人耳更紅麵更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