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有啊。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各位同誌啊,還有兩天就要舉行閱兵式了。”這天早上,教官開始做最後衝刺的布置工作。“今天是分組訓練的最後一天。劉羽,出列。你為連隊的旗手,有信心嗎?”
“有!”劉羽的話倒是鏗鏘有力。
“黃河。”
“啊?”看到劉羽這個前車之鑒,我對教官突如其來的一聲命令所驚。雖然劉羽隻是被欽點為旗手,不一定會有什麼閃失,算不得前車之鑒,但是我此時突然間就想到電視裏邊,旗手後邊一般都是幾位敲鑼打鼓的官兵,這差事我可幹不來。我心中另一個念頭糾正我:大哥,人家那是升旗儀式,咱這是閱兵,不一樣的。
“啊什麼啊,出列。”
“出列。”
“夏沫。”
“到。”
“你也出列。”
教官接下來的這一人事調動令我有些意想不到捉摸不透,此時我也不對臨頭的事情作例行分析,我倒是突然強烈地希望我們的此番差事就是敲敲鑼打打鼓,若是能夠看到夏沫敲鑼打鼓的模樣,而且還是近距離欣賞,那一天一定會過得十分快樂和難忘。我心中的另一個念頭又出來作人格分裂式的糾正:那個不是家鄉的銅鼓,更不是電視裏的腰鼓,不一樣的。
“你們兩個做領隊,走在隊伍前頭領軍姿…”
原來不是敲鑼打鼓的差事,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慶幸還是失落。
“今天你們就不用跟組訓練了…”
“黃婧同學,早上好。跟你說個事兒吧。”隊伍解散後我找到黃婧。
“額?我猜猜,是不是代排長的事情?”黃婧用著十分明顯的貓膩的邪笑來進行猜測。
“對啊對啊,你真是冰雪聰明。”
“可以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附加個條件。”
我揣摩著黃婧剛剛的繞口令式的話。
“黃婧,這我就得好好說說你了,假公濟私是不符合紀律的要求的。希望你能正事這個問題。”我會想起前些日子被黃婧上的一課,心中一熱,嘴上一順,於是就對她一逗。
對於我的一席話,黃婧隻笑不語。
“行行,說說你的非分之想吧黃排長。”
“嗬嗬,不逗你了,走吧,你同伴在等著你呢。”
我舉目一望,田徑場上劉羽正在向我招手,夏末則是朝叉腰。
“黃河你小子不錯啊。”回歸我們這一悲催三人組的時候,劉羽打趣道,“才多少日子啊你就跟黃委員打得火熱。”黃婧在開學初的一次交流中就與我們說過她在心理學的領域上也有所涉獵,於是班委競選時她當仁不讓向班級心理委員的位置發起衝擊,憑借過硬的專業知識最終她高票當選。劉羽曾說,班裏男生心理上雜症,黃婧的微笑就是藥引子。他“雜症”和“藥引”的言論引起一眾男生的不岔,後來我們得出結論,劉羽估計有將黃婧視為虞姬的打算。
“什麼打得火熱,老劉啊,你知道嗎,哥們整天被打,生活水深火熱。”我將頭伏在劉羽肩上作抹淚拭涕狀。
“嗬嗬…黃河你太惡心啦。”剛剛在一旁不作聲響的夏沫站不住了。
“來來,誰這般待你跟哥說啊,哥給你做主。”劉羽挺入戲,還愛演。
我抬手指指夏沫,夏沫一愣,收住笑容。“你們倆別鬧了,時間到了,該練習了。”
“黃河,你是不是做得慢了點啊?”在進行“齊步走”的練習的時候,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們倆明顯對不齊了。
“那裏是我慢,是你步子邁太大了好不好。”
“沒有吧,我的步子邁開得很合適啊,是不是因為你腿太短的關係?”夏沫對工作還真是認真負責,就連揶揄我都能變現得這麼正式。
“什麼呀,我的腿怎麼也比你…”我打量了一番夏沫,“也跟你差不多長短。”
夏沫朝我做了番麵頰抽搐一般的鬼臉之後便不再做爭執。
“黃河,你們班誰是虞姬啊?”訓練半程休息的時候,夏沫想我問道。
“什麼虞姬?誰是虞姬?”
“黃婧。”
“誰說的?”
“他。”夏沫指了指還在揮汗苦練的劉羽。
劉羽竟然將我們幾個男生私底下開的玩笑進行對外拓展了,難不成他要將黃婧發展成為我們班的“第一夫人”對外出使?
“他是理科生,曆史學得不好。不要聽他的。”
“對了,你跟黃婧不是挺火熱的嘛。”
“你眼神這麼好,別瞎說。”
“又不是我說的。哎黃河,你緊張什麼?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黃河!來學校之前幹娘就跟我說了,不準你再學校裏邊處對象。”夏沫說得義正言辭,一本正經。
“嘿,你什麼時候成為我娘親的密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