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辰的耳邊一直有個聒噪的聲音煩著他,讓他不得清淨,不禁罵他,還對父皇不敬,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猛然睜開眼睛,一眼瞪過去,卻發現她朝著他笑,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笑,也是勝利的笑。
宇文安煙看著他厲眼瞪過來,就知道暫時緩過去了。放下心中的大石,她起身,自顧自的坐下來,倒了杯茶,大口的喝著。說了這麼多,一口氣都沒喘,他終於醒了。
“這是哪?”東方辰低啞的嗓音,自背後傳來。
宇文安煙頓了一下,拿起另一隻杯子倒了一杯茶,走近床邊,“喝口水潤潤喉吧。這是青樓裏邊,爺您就屈就一晚,子時剛過,五更天時,我再叫爺。”
東方辰眯著眼冷眼盯著她,就著她的手將茶喝了。忽而他的右耳一動,聽得屋簷上細微的動靜,眼神一凜,朝宇文安煙使著眼色。
宇文安煙立馬靠近東方辰的身子,嘴裏嬌笑著,“爺,您就喝了這杯嘛,不要猴急呀,這晚上不還都是爺的嗎?”婉轉魅惑的嗓音,一說完,就將東方辰往床裏側推,順手扯下床幔。
“爺,您弄痛人家了,哎喲,爺好棒啊……恩啊……”她坐在他的身上輕輕晃動,聲音卻是一浪高過一浪,嗲的讓人骨頭酥麻。
宇文安煙因著沒有內力,也不知道屋頂還有沒有人,她就一直呻吟聲不斷,直到……
“哈。”東方辰的一聲悶笑從喉間出來,他實在忍不住了。
手肘直接撞上他的胸膛,宇文安煙一個翻身,她的臉上一陣滾燙的火熱,坐在床的另一邊狠狠瞪向他,這個該死的男人。
東方辰悶哼一聲,這個女人,下手真狠!
黑夜中,黑衣人不斷穿梭在屋簷上方,卻仍是一無所獲。連埋伏在皇宮四周的探子死士,也沒有任何動靜,這人難道還上天遁地了不成,錯過了今晚,他們就失去了一個大好時機,所以,掘地三尺也勢必要將人找到。
“過來。”東方辰發號施令。
宇文安煙警惕的望著他,服從的慢慢移了過去。
大掌一拉,宇文安煙的身子瞬間躺在了東方辰的懷裏,剛有所動作,隻聽他‘噓’的一聲,一顆心又給吊起來,緊張的想透過床幔看清外邊。
東方辰的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示意她放輕鬆。這個時辰,大多房間是沒有什麼聲響的,那些黑衣人在屋簷上掀開瓦礫往下看,一室燈明,卻也是看不到什麼的。
左煥接到消息,任命的爬起來,單身騎馬去宮裏,找到冼校尉,然後去往凝安軒內。玉影被楊貴妃打了一頓,此時仍等在院子裏。
“玉影,你快去將安昭儀的金針拿出來。”左煥一踏進凝安軒,就見到玉影在院中張望。
玉影看到是他們,原本欣喜的眸子,又變得黯淡。又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是出事了,忙奔向主屋內,找著娘娘的金針,拿了出來。
“我也要去。”玉影手握金針,眼神一閃,毋庸置疑的道。
冼校尉這時開了口,道,“你就別跟著出去瞎折騰了,在宮裏好好呆著。”
“我可用不著聽你的,哼。”玉影眉毛一挑,瞥了冼軒一眼,人已經走出了凝安軒。這哪是在楊貴妃麵前唯唯諾諾的小宮女啊。
左煥拍了拍冼軒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低歎一聲,走了。
各宮已然睡下,皇宮之中是靜悄悄的,一隊禦林軍跟著左煥及玉影出了皇宮大內。
龍公子,是指安昭儀;人醉了未醒,該是指的皇上昏迷了。他唯一想到能讓師兄昏迷的,也隻有五色花發作了。隻不過這人,該上哪裏去找呢。
“你成天跟著她,她在宮外有什麼去的地方沒?”左煥想不通,他向旁邊的玉影問道。
玉影左思右想,覺得這事也隻有野王爺妃最清楚,可是今天又是她大喜日子,現在去,隻怕會打擾人家洞房花燭夜啊。
“想好了沒,還趕著救人啊。”左煥急著道。
玉影眼眸一轉,兩手攤開手掌,“野王爺妃肯定知道,但今天是她大喜日子,要去你去吧。”去了也不一定能讓你見著。
“是你要跟來的呀,大小姐。”左煥沒好氣的衝她磨牙。
他們坐在馬上在城裏瞎晃悠,屋簷上的那些黑影,他們不是沒看見,所以更不能輕舉妄動,若沒有鎖定目標,輕則擾民,重則暴露皇上位置。忽然他腦中靈光一動,似是想到什麼,馬上往城南方向而去。一直暗中觀察的探子,立刻小心的尾隨而去。
城南的安府,原先安昭儀的住所。如果不是在這裏,也一定有線索。果然……
“左大人,您來了。”明月從黑暗處現身,又看向他身後,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左煥點首,“你不用擔心,他們在後麵。”
“希望左大人配合一場調虎離山計。”明月看著來了一群人,還有一個女子騎著馬,心下有絲疑惑,她突然放大聲音說道,“請左大人去凝香園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