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聲不響的又走了一會,目中所見皆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竟沒有一粒果子。蕭輕弦神色間愈見不耐,霜翎亦覺口中幹渴,有些難以忍受。
兩人正焦躁間,轉過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便看見一株小樹,又矮又小,已有些枯萎,樹枝上稀稀拉拉幾片葉子,都已枯黃,卻唯獨有幾粒果子孤零零掛在枝頭,突兀的很。
霜翎走到樹前仔細看了看,隻見這樹長得甚是奇特,自己竟是從未見過,不知這果子是否能吃。霜翎想了想,從樹上摘下一枚青色的果子咬了一口,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酸澀,淡淡的沒什麼味道,好在汁水甚多,緩解了口中的幹渴。
蕭輕弦知道他是在試毒,他在王府的飯食都有人試毒,此時也不覺不妥,默默等了一會,隻見霜翎點點頭道:“此果無毒,王爺請用。”接過霜翎摘下的一枚紅透的果子,放到口中咀嚼。這枚果子倒如它紅透的顏色一般,甘甜多汁,蕭輕弦咽下,又接過霜翎遞過來的另一枚。
這株枯樹上一共六枚果子,兩青四紅,熟透的都進了蕭輕弦腹中,兩枚青色的則是霜翎吃下。小小的果子雖不能解餓,但聊勝於無,兩人吃完,蕭輕弦道:“我們昨夜未至十裏堡,想來不歸已知我們出事,今日傍晚定會尋至此地。”
霜翎奇道:“尋至此地?莫非不歸識得此處?”
蕭輕弦點點頭道:“出來前不歸曾給我畫過一張地形圖,說若是遇上蕭鎖辭不及趕回十裏堡,便設法到這個崖下,他自會尋來。”
這樣的地方不歸怎麼會來過?霜翎有些疑惑,但隨即想到不歸與自己不同,乃是王府的死士,其際遇遠非一直陪伴在王爺身邊的自己可比,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哪知等到月上中天,卻始終不見不歸的影子。霜翎有些焦急,蕭輕弦躲在這崖底終不是長久之計,蕭鎖辭遲早會搜到這裏來,自己與蕭輕弦身上都有傷,若真的被蕭鎖辭的人找到,恐怕自己兩人難逃一劫。
蕭輕弦卻是一臉坦然神色,仿佛半點不急,隻尋覓幹淨的地方歇息。
霜翎不敢入睡,坐在蕭輕弦身邊守夜,集中精神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蕭輕弦看著霜翎緊張的神色,冷哼一聲道:“不歸辦事精細小心,斷不會輕易讓蕭鎖辭察覺。我看此刻他該是在想辦法引開蕭鎖辭的人馬,你不必擔心。”
霜翎點點頭,他平素與不歸關係甚好,也知道以不歸的能為,就算不能除去蕭鎖辭的人馬,也定能成功引開蕭鎖辭的追蹤,此時這崖底該是最安全的所在。但知曉是一回事,讓他完全放下心來卻仍是做不到。
蕭輕弦了解他一向喜愛操不必要的心,也就不理他,徑自閉目養神,身體卻隱約有些怪異,明明隻是四月的天氣,入夜後天氣頗有些涼意,但為何自己反有些燥熱之意?
夜已至半,霜翎失血後又奔波許久,眼皮重逾千斤,困乏異常,終於撐不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隻覺有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霜翎想睜開眼,卻怎麼也睜不開,緊接著便覺有人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霜翎幾番掙紮,無奈手腳竟無法移動半分,腦中也混混沌沌的不甚清明。待所有的衣衫離體後,一個人帶著熟悉的氣息壓了過來,朦朧間,霜翎隻覺自己的雙腿被人大力分開,隨即身後隱秘的地方驀地捅進一個利刃似的東西,翻轉攪動,仿佛酷刑一般。霜翎痛的全身發抖,腦中卻一直模模糊糊,與世間隔了一層霧一般,身體也不知為何一直不能動,掙紮拒絕皆不能,隻得任由身上的人逞凶。不知過了多久,也或許是感受到一股熱流打在體內之後,霜翎原本不太清醒的頭腦終於徹底失去意識,昏迷一般重新睡去。
蕭輕弦不甚清醒的睜開眼,他知曉自己昨夜定是不同尋常,不明所以的燥熱,昏迷一般的沉睡,再加上現在腦中殘存的幾個暴虐卻香豔的片段,昨夜定是有事發生。揉了揉抽痛的額頭,蕭輕弦坐起身來,手卻碰到身邊一個溫熱的身軀,蕭輕弦轉頭一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