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停止了咀嚼,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我說:
“啥?咋會是我炒的的啊,我中午就出去了,剛回來!“接著眯起了眼睛,”這也不是你炒的?”
我一頓,想著要不要跟六子說,想了想還是先別跟六子說了,於是騙他說:
“這不是你炒的,肯定就是我炒的啊!”我敲了六子腦袋一下說,“我這不是想讓你多誇我兩句麼,這麼沒覺悟。你快吃吧,我出去買蘋果。“
六子嗯了一聲,繼續埋頭吃著。
路上我一直在想,是誰給我做了這麼一頓晚飯呢,難道是傳說中解救單身狗的神仙姐姐?
我正思考間,猛地想起阿雄的一句話,他說“他媳婦炒這兩個菜絕了!“該不會是她給我做的飯吧?而且除了我和六子,也就她能有我家的鑰匙!
我使勁搖晃著腦袋,今天發生的事都太不可思議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女房東我確定是第一次見,印象裏也沒有這麼個舊相識,那她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要給我做晚飯呢?再聯想今天阿雄的事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行,我找機會一定要和這個女房東好好談談。轉念一想,還是先從阿雄那探探底,畢竟男人和男人之間好溝通,尤其都是好酒的人。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我們駕校的教練通知我明天可以練車了。正好明天是周末,這樣我就可以連著學兩天車了。
我買了蘋果回到家,見六子正在刷碗,我把蘋果扔在他旁邊,笑著說:
“一會把蘋果洗了,送到朕的寢宮來!”
“是!”六子打了個立正,咧開嘴笑了。這幾天我第一次見他笑的這麼甜,也許他和我一樣記起了我們以前在一起玩耍的時光。
我和六子大學做了四年的室友,而且還是頭對著頭。六子喜歡聽廣播和新聞,晚上總是給我喋喋不休的講中國又出台了什麼好的政策,外國哪個地方刮大風下暴雨了。他每次都趴在床頭,瞪著眼睛說:“哥,你知道麼?哥,你說對不?……”而我每次都心不在焉的附和著。
後來工作了,我們還是舍友,而且他經常死賴在我的臥室不走,說這麼睡有感覺。我說你一定要控製好你的性取向,我老爸老媽還等著抱孫子呢。老六總是淫笑著,撩著衣服對我說:
“哥,人家說同性之間才是真愛呢,你說呢哥!”
我說你滾,他就撒著嬌說:“哥,來嘛來嘛!“
現在想起這些,仿佛還是昨天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趕到駕校去學車。
科目二考試分為倒樁、側方位停車、直角轉彎、S路和半坡起步,其中最難的就是倒樁。
對於新手來說,開車要掌握眼、手、腳的協調還是很挺困難的。而倒車則更甚,轉動方向盤時車子的走向與直行的時候完全相反,一不小心就打錯了方向。所以倒樁練習好了,其他的就相對簡單了。
教練隻有一輛車,卻有二十幾個學員,所以隻能按照簽到的順序一個一個的上車,每人倒樁兩次,其他的人在旁邊等著。
正值八月份,天氣越來越熱。幸運的是我們駕校門口有一個燒烤攤搭起的棚子,裏麵還摞著許多桌子和板凳。這可為我們這些百無聊賴的人提供了休閑娛樂的好設施,不僅可以坐在裏麵乘涼,還能圍著桌子來打牌。
我本來就屬於那種自來熟的人,打牌當然也少不了我,而且我牌也打的蠻好的,大家都喜歡和我一夥兒。
我正打的起勁,一抬頭看見一個個子不高,穿著黃色阿迪T恤,黑色短褲的,帶著黑白條紋的大沿兒帽子的姑娘,靠著棚子的柱子上,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心想這誰啊,本帥哥確實是帥的一塌糊塗,但也用不著這麼直勾勾的看吧,難道是看上我了?
我一邊胡亂猜著,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瞟著他,總覺得這個眼光好熟悉。
圓圓的臉,短頭發、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圓——這,這是那個偷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