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迎麵而來的數道暗色罡勁氣斬,正在準備法術的中年法師不識東方武學玄妙,又自峙有專人攔截保護,並未多加理會,結果被暗色罡勁準確地命中。
原來蝕月斬和吞日斬一樣,皆是玄武帝國軍中大將的慣用技法。隻是前者陰柔,更加注重單體傷害,外形和效果或者不如後者剛猛宏大,但是屬性十分詭異,暗藏了一種“隔山打牛”的奇特效用,能夠極大程度上地忽視防禦阻隔,直接作用於目標內部。
出奇不意之下,中年法師依仗的防護力量攔截無果,登時令中年法師吃了大虧。陰柔詭異的能量肆虐起來,瞬間就將中年法師體內原有的魔力結構,破壞的一榻糊塗。又逢法術中斷,反噬自身,雙重作用之下,中年法師再也無力控製傷勢,但覺胸中血氣上湧,精力渙散,自然也就無法繼續掌控法術,失了再戰之力。
關嶽乘隙脫出法術範圍,掌中大槍全力施展開來,再次按照既定的目標,開始了瘋狂的突進。目標人物的氣質依舊優雅,不見絲毫的慌亂,先是把手一擺,命令左右護送中年法師離開,繼而抽出細劍,率眾迎戰關嶽。
剛一交手,關嶽就感到了目標人物的陰險之處,每當關嶽氣力周轉之時,細劍總會刺擊而來,招式詭異而迅疾,偏偏又是一沾即走,根本不給關嶽一擊必殺的機會。周圍的海盜似乎也因優雅青年的加入,忽然變的聰明起來,彼此掩護配合,進退有據。
關嶽左衝右突,居然無法打破優雅青年和這數十餘名海盜的圍攻,一時相持不下。關嶽暗自留意著優雅青年的劍路,心中疑惑愈甚,肘道:“這個優雅的青年絕非尋常……”於是喝問道:“吾觀你出身名門,奈何屈身為賊?如今敗局已定,不如早降!”
優雅青年大笑,接道:“看你衣著相貌,當是東方來客,又何必為可蘭人效命,徒惹事非?若不如及早抽身,他日喪命,悔之晚矣!”關嶽冷哼一聲,道:“此等恐嚇之言,隻能欺辱三歲小兒。關某縱橫天下十餘栽,未逢敵手,倒要看看何人能取我性命!”
兩人說話之餘,手中並不停歇。關嶽亦是自負之人,原本對可蘭公國沒有半點歸屬感,又和海盜們往日無怨、近日遠仇,隻是安守本分。這時受到優雅青年的挑釁,關嶽心中一怒,登時不再顧忌真氣消耗,大槍施展開來,或攔或拿,或挑或紮,以“寫生”之法繪景抒情,招式連綿直如浪濤,氣勢恢宏正若海潮。
真正武學,不在招式的繁複與強大,而是在於自身對天地自然的理解和精神意誌的表達;就如文人寫詩作詞,畫家描物繪景,無不源於天地自然、人文百態,然後因深刻的思想感情而得到升華。《八鬥劍書》的奇特之處,就在於它總結記載了,如何以兵器作筆、以內力為墨的具體方法,進而將書畫技巧轉化成書寫天地、刻畫自然的招式,直指大道至理。
恰逢交戰之地濱臨大海,水汽充足,關嶽選擇演繹怒海狂潮,正是意、境相合,威力成倍增長。隨著不斷的演繹,關嶽漸漸對《滄浪破雲》又有了新的感悟。猶如實質的淩厲槍意罡勁籠罩四方,身在局中的海盜可就倒了大黴,但覺虛空粘稠似水,行動倍感困難,似乎每一分動作都是分外的費力耗神。
如果說關嶽之前的爆發僅是曇花一現,不足為憑,那麼關嶽現在的表現,則是持久而彌堅,具體效果簡直就和西大陸聖階的領域,幾乎沒有什麼分別了。四處遊走的優雅青年見狀,心中驚駭異常,頓失戰意,方知之前關嶽果然有自傲的本錢。首領尚且如此,其它海盜更是不堪,不覺行動遲緩,動作失真。
腥風血雨!
關嶽驀地大喝一聲,順槍在腰,步行連環,以身作軸,以槍為漿,轉體擺槍,狀如砣螺,先天罡氣隨之迸發,無數弧形氣刃從槍尖甩出,籠蓋四野。
海盜們紛紛暴退,同時運轉鬥氣,舞動大劍,勉力抵擋。
不意關嶽突然止住旋轉,挺槍跨步,躍身直刺,登時有一名倒黴的海盜死無非命。關嶽順勢挑槍猛擊,先天罡氣狂湧而出,掛在槍尖的屍體瞬間炸裂。在先天罡氣的作用下,粉碎的血肉堅似鋼鐵,呈扇形激射開來。
眾海盜應對不及,在血珠肉沫攢射下,千瘡百孔,死傷慘重。
恰在這時,侍衛長斯蒂戈德率眾透營而來,料想是營內的戰鬥已經結束。僥幸逃過一劫的優雅青年,渾身狼狽,風度早失,見狀疾呼一聲:“撤退!”
海盜們聞聲,如逢大赦,紛紛躍向海中,或乘舟,或泅水,唯恐慢上一步。
關嶽正自暢快間,意猶未盡,豈肯罷休?運起無上輕功,躍身抖槍,隨後追趕。侍衛長斯蒂戈德亦率眾,彙合狂暴、冰霜兩大傭兵團,一起掩殺而來。
有那避退不及的海盜,盡數做了槍下之鬼、劍下亡魂;亦有那閃在兩邊,暫時逃得性命的海盜,眾人皆不多加理會,自有隨後趕來的戰友負責斬殺。
優雅青年乘亂逃竄,十分幸運地順利登上大船,回首處十分不幸地發現:關嶽一路衝殺,趕至海邊,仍舊不退,徑直深入海中,乘風踏浪,仗槍趕來。優雅青年登時吃了一驚,不意世間還有如此絕技,急忙催促手下盡快起錨開船。
奈何大船不似快舟那般輕便,轉舵起拔十分費力。優雅青年憂心重重,隻能寄希望於船體巨大,關嶽在缺少繩索的幫助下,無法逾越超出海麵十多米的船舷。
他卻不知在玄武帝國有一種名為輕功的絕技,關嶽既然能夠踏浪而行,區區十餘米的高度,需要的僅僅是縱身一躍,非常簡單。
當然水中借力十分困難,能夠踏浪不沉已屬難得,不可和平地同日而語。
急速奔行的關嶽估算了一下距離,猛然把大槍向下一劃,先天罡氣狂湧而出,掀起一道滔天巨浪,借勢騰身而起,腳尖在浪頭輕輕一點,就如天神下凡一般,落在甲板上。
巨浪擊在船身,將海盜們晃得東倒西歪,未及穩住身行,關嶽已然挺槍殺來。
優雅青年驚而不亂,連忙指揮眾海盜上前圍殺關嶽,心中卻是一點兒把握也沒有。畢竟船上好手有限,主要戰力大多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死傷殆盡。
倘若關嶽不擅水麵作戰,優雅青年的想法或者還有幾分機會;可惜事實證明,身在船上的關嶽,其凶猛程度還在平地之上。
僅僅是十數息之間,就有上百名海盜死在關嶽的槍下。尤其可恨的是關嶽居然借助船上的布局,根本不給以優雅青年為首的海盜們合圍的機會。
亡命逃竄的優雅青年,十分悲哀地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腳下的這艘船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躍下甲板的那一瞬間,優雅青年似乎聽到一聲刺耳而且猖狂的大笑,當然這僅是他的個人感觀;然後就覺背心一痛,失去了知覺。
關嶽其實並不在意優雅青年的生死,亦沒有進一步求證的心思。隻是惱恨優雅青年的挑釁和曾經的戰場習慣,於是在最後關頭,向優雅青年射出了報複似的一箭。隨即就啞然失笑,並且這笑聲漸漸瞭遠響亮起來。
之前的撕殺,讓他十分暢快,很有些重溫舊夢的感覺;撕殺中的領悟,更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自然是倍感喜悅。
這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潰逃的海盜們去意甚堅,沒有做絲毫的停留,更沒有不開眼的倒黴蛋兒去打擾關嶽的安寧,就這樣自顧地離開了。
畢竟關嶽的瘋狂與凶猛,海盜們可是切身經曆、深有體會,能夠安全逃得性命,已經覺得幸運萬分、謝天謝地了,實在沒有繼續招惹關嶽的勇氣。
注一:《滄浪破雲》原是一門刀法,在水中或大風天氣使用時,威力極大;見設定說明。
PS:原本修改應該更快,即使是完全重寫,也應該思路通達,文如泉湧。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心裏總是放不下原文,實在煩悶的很,以至於寫寫停停。
好在這一章終於結束,希望後麵的情況應該能好一些。
另外,我最近生出一個並不完善的新構想,或許是瀏覽了太多“無限類同人小說”的緣故,開新書的想法有點兒按捺不住。但又想自己本來就寫的慢,如果開新書,勢必會更加悲劇。除非放棄本書,即使是將來還有拾回來的可能,在某種程度上也失去了“最後的底線(完本的保證)”。何況所謂的構想太過惡搞,自己都覺得如果去寫,玩笑開的有點大。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兒,更新上又一次抱歉了。
盡管信心有點不足,但是我想自己會堅持下去,即使要太監也會提前說明。現在隻是發點感慨,雖然未必有幾個人看,然而我以為自己必須要銘記並感謝還在關心本書的那幾個人。譬如說“大白菜土匪”和“hdhjg”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