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麼,”她假意咳了咳,抬頭望天——咳,除了黑漆漆的一片毛線都沒看到,開始不自然地對食指,“我也是第一次用這個契約能力……不是很清楚的說……”
……不清楚你還用?大蛇丸覺得自己連吐槽的力氣都要沒了。
“……不好意思,在這個領域裏我們雙方的想法都是互相通透的。”她趴到桌子上笑得一臉狡猾,“要不要我幫你複述一下你剛才的內心活動?哎哎哎別瞪我啊!這是為了保證交易條款的真實有效,還有交易人的誠意……唔,我不是那種喜歡偷窺別人心理的人啊……別生氣,我保證我不會誆你的好麼?……”
像個傻子一樣“自言自語”地勸慰了半天之後,對麵的那位總算是肯開口了。也是,像他們這種程度的人,想要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再簡單不過了。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既然是交易,那麼她一定是拿準了自己這裏有她想要的東西,並且在她那一方有值得與之交換的籌碼。
換下先前的玩笑表情,她的神情隻一瞬便嚴肅了起來。
“大蛇丸,我知道你有你的秘密和底牌;而如今的我擁有你最想要的東西之一,它的價值應該值得你拿出底牌來相抵了吧。”
金色的蛇瞳緊緊盯住她眼底的血紅,不肯遺漏一絲心緒。
“不說出來,你我怎麼知道對方手中的籌碼相當呢?”
“嘛,說得也對。”她輕輕一笑,突然攥起拳頭、掌心朝下地放到了那張白紙上,原本柔和的白光霎時像是被人用刀從中間分成了兩半,在對麵一側的白光逐漸向她的方向靠攏,“我手中握著的是我的交易項目,如果你拿出的東西不合我的要求或者付出的代價,那麼這張紙連同這個空間就會從中破裂開來,到那時便是談判結束的時候。”
“嗬嗬嗬——有趣的規則。”他側目打量了這個奇異的領域一眼,發出古怪的笑聲,“說說,想要什麼?”
她深吸一氣,緩緩將悶在胸口的語句逐字吐出:“延緩我身體退化的速度,或者——將我的體質條件完全改造,變成怎樣我都無所謂,但絕對不能是半成品。”
雖然隱約猜到了她的想法,但當她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後,大蛇丸還是稍稍驚訝了一下的:完全改造身體的痛苦,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描述清楚的。
“哦?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麼……”他低笑出了聲,喑啞的嗓音卻無端地顯露了幾絲魅惑,“可你就那麼確定,我這裏有你想要的改造之法麼?”
“我確定。”嘴角揚起了自信的微笑,“因為你自己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
覺察到自己的秘密之一已被洞穿,他卻難得沒有心生惱怒:“哦呀哦呀,你注意到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會打那些東西的主意呢。”
語畢,雙方同樣詭異地沉默了幾秒。
“嗬嗬嗬——我倒想看看讓你那麼自信的籌碼是什麼。”大蛇丸低笑了幾聲,也將手按在了那張奇異的白紙上。
互相對視一眼,雙方同時張開了朝下的掌心,兩行從底部浮現出來的文字也逐漸由模糊轉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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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那條情報的時候,蠍敢肯定自己的手抖了好幾次。
萬般無奈地抬手撐起左額,他保持著這個無力的動作沉思良久,最終還是糾結著接通了和佩恩的通訊係統。
“怎麼樣了?”佩恩那一成不變的淡漠語氣幾乎才一接通就從黑色虛影上傳來,但隱藏其中的急切心情卻莫名地讓蠍打了個冷顫。
真是的,其他人翹班就沒見你這麼著急過,就她有特殊待遇麼?蠍在暗中腹誹了幾句,才略微眯起琥珀色的雙眸。“在大蛇丸那裏。而且那條蛇還主動傳來消息說,組織的寵物借他幾天,不日會將她完整歸還。”
佩恩點點頭,卻在看到了對方眼中明顯的情緒之後輕笑出聲。
“真少見……你在鬧什麼別扭?”
“……嘁。”他狀似不屑地轉過臉,事實上是為了掩飾那股沒來由的尷尬,“為什麼不向組織發布追殺叛徒的命令通告?”
“我們現階段的第一目的不是清除叛徒,但萬一哪天碰巧遇上的話,能宰就宰了吧。”佩恩淡淡地說著,罷了還補一句,“如果你是氣不過他搶了你的……我允許你公報私仇。”
“……”回答佩恩的,是一陣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