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
話音才落,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到,直立起來足有三十公分高度的術古眨巴了一下圓滾滾的黑色豆子眼,舉起爪子指向了至始至終表情都一個樣子的少年:“您……呐呐,暗陛下和這位大人是舊識嗎?”
終於注意到大老鼠對神無暗的稱呼,鼬詫異地側過臉,“陛下?”這什麼稱呼啊……而且,被一隻老鼠叫陛下?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出自家妹妹身披華裳坐在老鼠的王座上,與底下一群衣冠楚楚的……老鼠大臣在商議國事?
被自己的腦補雷到,鼬囧囧有神地轉向她,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額角一跳,神無暗隻覺得頭隱隱作痛。“可可隆,不要再叫那個擅作主張的稱呼!”
“可,可是……”垂下了耳朵,術古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呐呐,在可可隆的心目中,您就是可可隆的深淵陛下……而且如果特雷諾的術古們都還活著的話,也應該這麼稱呼您的……不,不止術古,就連其他種族也必須……”
神無暗猛然間發覺自己在短時間內語言功能障礙了:或許選擇與這隻固執的術古理論就是個錯誤。
從開始的囧然到後來的憋笑,鼬大致有點明白了她的近況。但是現在無論時間還是地點,都不適合談心,於是他暗示性地拉起了她的手。“帶好寵物,我們走了。”
在鼬做出提醒之前,可可隆一早聽到自己認定的陛下要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走,就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爬到了陛下瘦弱的肩膀,還不忘修正鼬的話語。“呐呐,可可隆不是陛下的寵物,是部下!部下!”
忍了半天的神無暗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地咆哮了出來。
“把你那個『呐呐』的惡心口癖給我改掉!!!”
“……”
一人一鼠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咦,鼬鼠?
……
“那個,請問您與陛下的關係是……”強忍住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口癖,可可隆趴在神無暗的肩頭,不適地揉了揉芝麻鼻,對著鼬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鼬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關係?是那個她不願意承認的兄妹關係,還是現在的形同陌路?
倒是神無暗玩笑似的答了一句:“未婚夫妻關係。”
鼬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就要跌倒。
對陛下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的可可隆頓時瞪大了豆子眼,吃驚地舉起顫抖的爪子指向鼬:“陛,陛下……這位大人是您的……”
她無謂地聳聳肩,剛想做出進一步的解釋,卻聽一聲尖銳的叫喊響徹耳際,差點也和鼬一樣當場撲街。
“陛下!雖然可可隆聽說過一句話是真愛沒有年齡的距離,但是您的未婚夫看起來更像您的父親,還請陛下好好考慮一下未來的形象問題!”
“……”
兩人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
曉在火之國的基地,意外地離木葉並不遠,以忍者的腳程來算根本連一個小時也不用,卻又處在一個尷尬的地帶——東麵臨海,毗鄰水之國、波之國,東北方向的田之國音忍村也遙遙在望。
由於當今世界總體和平、局部戰亂的狀況,身處這種地方通常也意味著更多的賞金任務和危險。
但對曉這樣的戰爭雇傭組織來說,混亂的邊境地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當鼬帶著一人一鼠回到自己如今居所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場景就是自己那位長相欠佳、話語有餘的搭檔正一臉抑鬱地修理著那把綁著繃帶的大刀——鮫肌。
聽到玄關處傳來的聲響,鬼鮫終於活絡過來,把鮫肌一背,溫柔地笑開了一張鯊魚嘴:“鼬桑,怎麼突然出去……”話說到一半卻詭異地停了下來,那雙不大但是很聚光的魚眼將視線從自家搭檔移到了另一張臉上。
鼬輕歎,簡短地解釋了一下:“去接人了。”
末了,見兩邊的氣氛仍舊僵持著尷尬,鼬隻好再次開口。
“這邊是南鬥,幹柿鬼鮫。”他側臉,看向站在玄關口出神的墨發女孩,“她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