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龍與楊連喜之間的矛盾使他們四人小組成員間貌合神離,儼然有分化的趨勢。然而,在如此嚴酷與未知並存的環境下,這隻能說是特例,大多小組還是能齊心協力的。
另一處通道。
依舊模糊昏暗的燈光,照著仍然寂靜蕭索的走廊。斑駁的牆壁像極了打了無數補丁的舊床單,滿是被歲月蹂躪的褶皺。不過,這並不影響走廊上四人的歡語。
“誒誒,陳立業,佛門的俗家弟子都學些什麼啊?”葛海靜把玩著手裏的木塊兒,看紋理顏色,是從桌椅板凳上切下來的沒跑了。
“……跟別人一樣。”
“別人是什麼人啊?哦,就是別的和尚咯。他們都學些什麼?”把手裏的木塊兒丟回口袋,葛海靜緊追不放。
“……”
陳立業覺得,身邊跟個話癆,有夠煩的。雖然能使枯燥乏味的趕路變的豐富多彩,使沉悶壓抑甚至有些恐懼的心情變的輕鬆,但也能讓原本平靜的心變的煩躁,比如現在這樣。陳立業端地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葛海靜卻還在嘮嘮叨叨說個沒完。
葛海靜並沒有發覺陳立業不想再搭理她的意圖,隻當他沒有想好怎麼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兀自說道:“你別說,讓我先猜猜……”陳立業卻也希望這樣,至少自己不用說話了,嗯嗯啊啊的就行了,就也沒有多做反感的表示。
“念經?念經總該有的吧。和尚們都做早課的。”
“嗯。”
“感覺念經沒什麼用處呢……修身養性?大概就這一個吧?”
“驅邪除穢,超度祈福。”
“呃,好吧。那武術呢?少林寺都學武術的吧,天下功夫出少林。”說著,葛海靜嘿嘿哈哈的比劃了兩下。
“我在雲台寺修行,謝謝。”
“誒?寺不是少林寺的簡稱麼?”
“不,不是。”
“那你會武功麼?”
“會一點兒。”
說了這麼多,葛海靜慢慢也看出了陳立業的不耐煩,心裏有些委屈。而陳立業呢,經過這一通問話,倒是有些習慣了,正等著下文呢,葛海靜卻遲遲不說話。周圍的兩個女生也聽葛陳二人在談論,覺得挺有意思,樂得不說話。
眾人都看向眼圈紅紅的葛海靜。都說話癆不會看人臉色,臉皮厚,神經大條,也不盡然嘛。陳立業忙上前安慰。
好說歹說,葛海靜算是平複下來了,卻不理陳立業,轉頭看向了同行的另一個女生:“小楠姐姐,你會做布偶,好厲害啊。”
“那當然啦。還不僅局限於可愛的小動物哦。其實我們布偶師家族的真正工作是製作人的布偶……”
“就是陳阿嬌的布偶麼?”楊亞楠正在專心的講解著,冷不丁的被葛海靜打斷了。
“那是厭勝之法,都不是一個概念的。”陳立業搶先答話,對葛海靜示好,想緩解二人間尷尬的氣氛。但陳立業畢竟是男生,說話難免沒輕沒重,這一句示好,顯然是被葛海靜當作了嘲笑加挑釁,“哼!”葛海靜轉頭,看也不看陳立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