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前的事情我從來沒有跟小姨提起過,主要是因為她也沒有時間問起。如今聽她這麼一說,我又發現一切混亂得讓我摸不著頭腦起來。而且看現在的情況,像這樣瞞著似乎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便和曾毅暉交換了一下眼色,看見曾毅暉也點了點頭,才大概整理了一下語言,用盡量簡潔的敘述將當時的事情講給了小姨聽。
小姨聽後也很詫異,雖然她早就想到我們來到朝山村可能遇見一些很不平常的事,卻沒想到居然可以震撼到那樣的程度,因此免不了唏噓一番。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告訴我其實也不一定是沒有那條路,隻不過我們當時沒有看見而已。
我自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姨這才告訴我,當時我們所在的那個棺底絕不止那一條通道。小姨說,那棺底四周其實都布有暗門,彭思雨懂些機關方麵的東西,還是她講給小姨聽的,不過小姨始終也沒能聽懂過。
我知道小姨和我一樣,對這些東西簡直一竅不通,這時候也不為難她,便催促她接著講下麵的事情,她怎麼就會來過這裏了。
小姨立即歎了口氣,說:“我已經這麼多年沒有來過這裏,還以為這條路依舊是通暢的,結果走到半路上才發現山腹已經塌掉了半邊。當時我還奇怪,現在聽了你這麼一說我才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巧合。
想了想,我又問:“那你又是怎麼來的這裏?”“你這孩子。”小姨瞥了我一眼,“你聽我慢慢說。當時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我明明白白地看見彭思雨走了進來,這裏又沒有別的什麼路可以走,我說什麼也能和她碰見。但自從進了地道之後,我卻根本沒有看見她,所以我斷定,這附近一定有什麼被我忽略掉了。”
接下來尋找路徑的經過被小姨一語帶過,並沒有多做什麼贅述,也不知道是因為那過程實在太無聊,還是讓她根本不想去回憶。最終她在牆邊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塊稍微有些鬆動的石板。
“當時我嚇了一跳,還以為那裏的山體鬆動了。你知道,萬一山腹再一次塌下來,我就被活埋了。”現在說起來,小姨臉上還有些慘白,“不過很快我就發現,那石板上麵以及左右都很堅固,隻有石板及以下的地方是鬆動的。我這才醒悟到,莫非洞口就在這裏,彭思雨進去之後還拿石板把它給堵住了?”
我看著小姨:“那你接下來一定就把那些石板挪開了?”“沒錯。”小姨看了我一眼,“我把那些石板挪開,果然發現有一條狹窄的通道。不過通道實在太窄,隻能容一個人爬行。我當時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進去了。”
“另一端就是這裏?”我驚訝道,立刻看見小姨點了點頭。我頓時感覺一切就像一場劣質電影似的,急忙問:“那你在這兒發現了什麼?找到彭思雨了嗎?”
“沒有。”小姨搖了搖頭,“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感覺非常奇怪的地方。我在這裏沒有發現別的通道,但卻沒有見到彭思雨,所以到最後我也不敢確定她究竟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不過也可能這裏本來有別的什麼暗門吧,彭思雨能找到的東西我卻不一定能夠找到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話說得確實沒錯。因為至少我和王煜就在另一個地方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彭思雨,她要是被困在了這裏,那我們看見的又是什麼東西?
想到這裏,我才發現小姨又開始跟我玩心眼兒了,便問:“那你在這兒發現什麼了?後來怎麼樣?你還沒告訴我呢。”小姨歎了口氣:“說出來你肯定不信,但我當時確實是進來之後不久就感覺不太對勁,等反應過來意識已經模糊了。”
“不是吧?”我皺眉,“又暈過去了?”我忍不住撇嘴道:“你就不能找個像樣一點兒的借口?”小姨立即不滿地白了我一眼,說:“我早就說了說不來你不會信,但你還要叫我說。”
“行了行了。”我急忙認錯,“接下來呢?”“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然後發現身邊連個人都沒有,還以為是當地的村民把我給救了。”小姨瞥了我一眼,“後來你就衝出來,不問青紅皂白就開始審問我是不是想逃跑。”小姨把“審問”兩個字咬得極重,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聽得我直冒冷汗。
我隻能不好意思的笑了兩下,逃避著小姨的視線,把眼睛望向了周圍,然後抬頭看了看上麵。
這時候,我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哪裏好像有點不對。立刻“哎”了一聲,問道:“不對啊,小姨。你說你暈過去的時候是在這個洞底,但那時候這個洞應該還沒有露出來吧。那時候上麵蓋著土,當地的村民怎麼可能發現你?你這想法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