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硬幣?”黑子立刻笑了出來,“你這算什麼主意?”“怎麼不算主意?”曾毅暉不服,“那你倒是提個別的主意出來,說說我們應該走哪邊?”
我們抬頭望向前麵兩個黑黝黝的岔口,一時還真沒了辦法。我們這一路過來,除了逃命還是逃命,現在一停下來就找不著北了。本來我還寄希望於指南針,結果問了一圈下來隻有蔣宇涵那裏有一個。我讓他拿來,結果等他掏出來時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了。這下確實沒有別的方法了。
不過說到拋硬幣我倒不陌生。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發明出來的玩意兒,想當年可是造福了不少上課不認真的孩子,遇上判斷題硬幣一拋,正麵就打鉤,背麵就打叉。但歸根結底這還是一個簡單的隨機事件的概率問題,正麵和反麵出現的機會均等,所以我們說到底還是在賭運氣,這其實是一種十分無奈的選擇。
眼看沒有人再發表異議,曾毅暉就舉起了手裏的硬幣。“如果正麵朝上就走右邊,如果反麵朝上就走左邊。”曾毅暉掂了掂硬幣,剛要拋出去就被我攔下了。
“要是立起來呢?比如說卡在哪條石縫裏?”我問,“那是說我們走哪邊都行,還是走哪邊都不行?”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著我。的確,這種可能本來幾乎不存在,但這並代表就一定不存在。一路過來,我們什麼詭異的狀況都遇見過了,誰知道這次硬幣會不會轉著轉著就轉成不倒翁了。
如果我們麵前的本來有三個岔口,硬幣一旦立起來還有對策,但現在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個岔口,等硬幣立起來我們該上天還是入地?總不可能退回石壁那邊,然後跳下去?
曾毅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真是那樣,我們就閉上眼睛,走到哪裏算哪裏。”說完,他將硬幣往空中一拋。硬幣旋轉著一直飛到三米多高的地方,映著火光使勁閃耀了幾下,隨即扭動著身子落下來,“啪”的一聲就不見了。
“阿舒,快去看看是哪麵朝上?”曾毅暉懶得去找,就指揮我去。這時候我急著知道結果,也就懶得和他計較,立刻將手電筒打開朝四周巡視了一圈。曾毅暉扔硬幣的角度還算不錯,沒讓它跑遠,所以我很容易就把它找到了。
隻見它正落在兩條岔口中間,卻還兀自旋轉著。難道真成不倒翁了?我立即舉著手電筒照了過去。這時候,就看見它突然身子一擰,竟然直接朝著右邊的通道滾了進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立即目瞪口呆。我們預計了每一種可能的結果,自信滿滿,卻沒想到這枚硬幣居然根本不讓我們看到結果。事情一下子就變得像個笑話一樣了。這就好像一個人高喊:21世紀最需要的是什麼?下麵說:人才。科技。最後正確答案公布,原來是:腦白金!
“還傻愣著幹什麼?”曾毅暉使勁一跺腳,“還不快追,它這是直接給我們指路了。”我們都是一愣,隨即一想也對,反正我們需要的不過是做出個選擇,至於這個選擇究竟是怎樣做出來的似乎根本無關痛癢。這樣想著,我們就朝著右邊的通道追了進去。
通道比想象中好走很多,很平坦,憑感覺應該沒有坡度。但卻不知為何,前麵的那枚硬幣始終都沒有停下來,就像後麵有什麼東西攆著一樣,一刻不停地朝通道更深處滾動。
開始時我們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到了兩分鍾過後,那枚硬幣依舊沒能停下來,甚至連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這時候我們才終於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正好前麵一個拐彎,我們怔了一下,全都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最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枚硬幣隨著我們停下也驀地一頓,接下來竟然憑空在原地旋轉了360°,我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看那枚硬幣突然朝我們所在的方向挪了一點兒,然後拐了個彎,朝著前麵繼續滾了過去。
所有人的臉立刻“唰”地白了,盯著硬幣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措。黑子條件反射地“靠”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反複地用那一個字來表達他內心的驚詫。
這時候我也蒙了。早就聽說過什麼筆仙碟仙的,因為沒玩過所以一直對它們持懷疑態度,卻沒想到這硬幣也能玩兒出這種高難度遊戲。看它剛剛的樣子,就像真的有意識似的,明擺著的就是在給我們帶路,就差說上一句“Followm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