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是一個怪物,所以我也沒再喊他,直接走了過去。等走近了,才發現他果然正在觀察石壁上的什麼東西,看見我過來就朝我揮了揮手,指著旁邊的石壁說:“你看,這是什麼?”
我立刻一怔,心想你真發現寶貝了?誰知才把頭轉過去,立刻被嚇了一大跳。隻見麵前的哪裏是什麼寶貝,分明是一團亂七八糟的圖畫。正對著我的剛好是一張巨大的鬼臉,長長的舌頭伸出來起碼有一尺長,雙眼暴突出來,倒是惟妙惟肖。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整麵牆壁上似乎都有這樣的畫。隻是這些畫刻得實在太淺,而且沒有顏色,我們所能提供的光線更是昏暗,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現在我已經被弄得草木皆兵,生怕畫裏的那些怪物會一瞬間真的活過來。但我還是強忍著一點一點地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我才發現整麵石壁上幾乎全是妖魔鬼怪,一個個張牙舞爪,但連起來卻又毫無關係,有點不知所雲。
隻看前幾幅的時候,我還以為它描述的是人死後變成的各種不同形象;再往後看,卻發現那些形象已經開始妖魔化了;而看到最後,幾乎滿牆都是些半人半獸的怪物,一個個目露凶光,毫不掩飾的嗜血之氣迎麵而來。
難道這些畫表現的竟是我們將會遇見的東西?那具女屍我和衛青已經見識過了。然後是滿天滿地的頭發,接下來的莫非是這半人半獸的怪物?究竟是那些頭發厲害一些還是它會厲害一些?
我發愣時,衛青就把我手裏的碗拿了過去,“呼嚕呼嚕”地把裏麵的東西吃了個幹淨然後又遞回到我手裏,突然說:“你看過對麵石壁上的畫了嗎?”我剛被他的舉動震撼得要死,條件反射地就搖了搖頭。
“對麵畫的和這裏完全不一樣。”衛青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那邊也是像這樣分成了好幾部分。第一部分畫的是正常的人,第二部分就開始有點仙風道骨了,到第三部分,裏麵的人個個都跟神仙似的。”衛青的形容並不是很形象,但有了麵前的這些畫做鋪墊,我還是很容易地就聯想到了另一邊的情形。
這些畫究竟是什麼意思?總不會是有誰閑得無聊跑來塗鴉。在這樣昏暗僻靜的地方,這樣兩幅對比強烈的圖畫很容易就給人一種陰森詭異的形象,因此也不需要想象會不會是有人想把這裏塑造成第二個敦煌石窟。
莫非這兩幅畫其實是在告訴我們什麼?我朝前麵看過去,兩幅畫,兩個岔口,兩條路,兩種可能。如果這幅畫真是在告訴我們什麼,那肯定就是關於這兩個岔口的事了。
我把這樣的想法和衛青說了,沒想到衛青立刻就點了點頭,說:“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你說這兩幅畫各自代表的是什麼?”我又朝兩邊望望,一種奇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卻又不敢承認,便還是搖了搖頭。
衛青卻沒有那麼多該死的顧慮,直接說:“如果那邊代表的是天堂,那這邊就是地獄;如果那邊象征的是永生,那這邊象征的就是毀滅。”這時候蔣宇涵他們已經收拾好都聚了過來看我們在幹什麼,聽到衛青的話都是一愣。衛青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也許這兩幅畫的意思就是告訴我們,擺在我們麵前的這兩條路通往兩個不同的世界,二選一,不是生,那就是死。”所有人都是一怔。
曾毅暉突然長歎了一聲:“看來剛剛那頓可能是咱們最後的晚餐了,還好我搶得快,不用當餓死鬼。”黑子立刻“呸”了一聲,罵道:“你吃的才是最後的晚餐,你們全家都是最後的晚餐。”我立刻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最後還是變成了苦笑。
“那現在該怎麼辦?”蔣宇涵最關心的似乎隻有這個問題。曾毅暉立刻嚴肅起來,說:“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我們都朝他看過去,問是什麼。就見他突然從包裏掏了什麼東西出來掂了一下,說:“我們拋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