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是什麼狀況?一路走到這裏頂多也就是遇上點兒基因變異的怪物,怎麼突然就在我落單的時候遇上鬼了?
我沒有曾毅暉他們那種捉鬼的能耐,立刻被嚇得停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隻顧拿兩隻眼睛盯著周圍的黑暗,耳朵慢慢地都要豎了起來。
周圍黑得什麼也看不見,但我至少知道一具會動屍體就在我身邊很近的位置,而更要命的是,我還搞不清它究竟在哪裏。這樣想著,我就更加敏感地覺得有冰冷的氣息拂在我的脖子上,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貫徹了全身。
這種時候人的精神高度緊張,思維的運轉速度卻是極快的,我很快地想到,那隻手摸起來非常細膩嫩滑,絕對不會是一個大男人的手。難道這裏還有女人來過,或者這個女人一直就在這裏從沒有出去?她又是怎麼死的?屍體怎麼會到了這裏?疑問實在太多,一瞬間湧進我的腦子裏,讓我頭昏腦脹。
就在這時候,黑暗裏突然伸過來一隻冰冷的手掌,“啪”地搭到我的肩膀上,一股難聞的血腥氣迎麵而來。我“啊”地尖叫一聲,再次從地上跳了起來,立刻被另一隻冰冷的手掌把嘴給捂住了。完了,死屍發動攻擊了。我顫了一下,立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別怕,是我。”聲音很輕,但聽起來似乎非常熟悉。我用了兩秒鍾的時間才想起,那不是衛青嗎,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連腳步聲都沒有。果然,隨著“啪”的一聲輕響,手電筒亮了,衛青的輪廓也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卻沒看見哪裏有傷口,想必是那隻怪鳥的。一想到這,我立刻覺得胃裏有點不太舒服,往旁邊挪開了一點兒。不過這時候我也沒有時間關心他究竟如何大戰怪鳥,我更關心的是我那塊木牌。
這時候和衛青在一起,又有了光,我的心立刻就安定了。於是我說:“你把手電筒往地上照照。”衛青依言將手電筒掃向地下,緩緩挪動了一圈,我一眼就看見了我的那塊木牌。原來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坑,木牌掉下去剛好卡在那個坑裏,所以沒讓我摸著。我把它撿起來看看,還好沒有被摔壞。
但我總覺得還是忽略了什麼。我左思右想了一陣,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那隻死人手呢?我剛才摸到的那隻死人手怎麼不見了?我感覺一股寒氣直衝頭頂。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移動過位置,我的手也伸不到很遠的地方,那隻手居然就這麼不見了。難道那玩意兒真的會動?那麼連接著那隻手的又將是什麼樣的東西?想到這兒我已經毛骨悚然。
衛青看我撿起木牌之後就開始發呆,立刻拿一種疑惑的眼神望過來。我急忙把剛才摸到死人手的事情給他講了,誰知衛青居然根本不相信,說死人的手怎麼可能會動。但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種刻意的回避。他在回避什麼?難道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發話問他,就聽見“啪嗒”一聲,一滴黏糊糊的透明狀液體突然從通道頂端落下來,剛好滴在我的手背上,一股腥臭腥臭的味道。我和衛青立刻愣住,四隻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的手背。
這裏這麼幹燥,怎麼會往下滴水?
幾乎在同一瞬間,我和衛青同時顫抖了一下,望向洞頂。衛青舉著手電筒一下就掃了過去。隻這一眼,我們兩個都愣住了。
隻見洞頂處於我們正上方的位置赫然貼著一具女屍。說是貼在上麵一點也不誇張,她整個身子正麵對著我們,後背粘在洞頂的石壁上,卻沒有看見哪裏有被釘住的痕跡,看起來就像蜘蛛俠一樣。我和衛青對視一眼,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她穿著一條雪白雪白的裙子,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屍斑,看樣子死亡時間還沒有超過四十八小時。其實對於這點我並不是很肯定,轉頭去問衛青,就看見他肯定地點了點頭。難道我剛才摸到的那隻死人手就是她?可仔細一想,這怎麼可能?就算我的胳膊再怎麼伸得長也伸不到洞頂去吧,她離我可至少有五六米的高度啊。
這樣想著,我就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她臉上的五官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晰,不知道是手電筒光線太暗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但她卻著實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衛青也盯著她看。慢慢地,就看見一顆亮晶晶的液體在她的下巴上越變越大,越變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