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婭說:“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幫我。”我“嘿嘿”幹笑了一會兒,心想我怎麼幫,我逃還來不及呢。秦婭則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說:“我們是朋友對嗎?”
朋友?好吧。我隻能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撥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對麵吵得像是菜市場。
“喂,曾毅暉嗎?馬上從你的破店子裏滾出來,我在情與緣咖啡廳。”我對著電話一通狂吼,“快點,跑步前進。你的生意上門了。”
五分鍾後。隨著一聲急促的刹車聲,曾毅暉從他的爛摩托上跳下來,逃難似的奔進咖啡廳裏。
秦婭立刻站起來伸出右手:“曾學長你好,我叫秦婭,和舒陌一個專業的。”
曾毅暉茫然地點了點頭,坐到我旁邊,問:“你這麼十萬火急地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美女的?”我無奈地聳了聳肩,朝秦婭一笑,心裏卻恨不得把曾毅暉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曾毅暉則視我的咬牙切齒為無睹,隻顧死死地盯著秦婭看。我就突然想起上次我也是說要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結果這家夥居然一本正經地告訴我他的腦袋是尖的當不了球。我當時立馬就火了,說不能當球踢我就拿來當陀螺抽。
半晌,還是秦婭先說:“是這樣的,上次我在信裏說的那件事已經變得無法控製了。”
曾毅暉立馬揮手打斷秦婭的話,問:“你說你和阿舒一個專業,那你住在哪間寢室?”秦婭愣了一下,回答:“12棟305,舒陌她們寢室對麵。”
“12棟305?”曾毅暉的表情一下就變了,速度快得連我都不敢相信。“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對嗎?”我疑惑地看著曾毅暉。
“哦,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說出來你們別害怕。”曾毅暉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下巴,說,“你們住的12棟本來是男生宿舍,今年才改成了女生宿舍。”我和秦婭同時一怔。我問:“這和我們說的有什麼關係嗎?”
“你別打岔好不好,思路全被你攪亂了。”曾毅暉白了我一眼,繼續他的話題,“兩年前,也就是我剛進校的時候,聽說12棟305寢室曾經吊死過一個男生。”我明顯感覺秦婭顫了一下。
“後來那間寢室就開始有怪事出現,很多人都說那裏鬧鬼。再後來,對麵的304瘋了一個學生,那邊的五間寢室連帶著廁所就都被封上了。”曾毅暉抬頭看著秦婭,“如果不是學校今年擴大了招生規模,那邊的五間寢室根本就不會再拿來用。”
聽著聽著,我就把服務員叫了過來,要求他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而曾毅暉則一臉笑吟吟地看著我,立刻被我狠狠地賞了個大白眼。
那邊秦婭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是不是想拉我們當替死鬼,或者他想把我們逼瘋?”曾毅暉沉吟著搖了搖頭:“不管他是人是鬼,總有他的目的,我們現在隻有一條線索,就是這間305寢室。”
我想了一會兒,問:“可你憑什麼斷定這件事一定和當年那件事有關?”“直覺。其實我也不敢肯定。”曾毅暉說,“我隻是覺得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調查方向,不然你覺得應該怎樣?”我和秦婭都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曾毅暉飛快地布置任務,“我馬上回學校查檔案,搞清楚當年305寢室發生的事。秦婭,你把你們全寢室的人集合到一起,不過記住不要再回寢室睡了,順便回想一下,有沒有說過什麼冒犯鬼神的話。阿舒,你去市公安局找趙子易,和他查一下近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入室偷竊案件。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要讓他現形。”我抬頭看了曾毅暉一眼,隻覺此人正一臉意氣風發,滿頭滿腦都是兩個字:奮鬥!
從市局回來,我隻覺得渾身酸軟,迫不及待地想要爬進被窩裏好好睡上一覺。這個該死的變態趙子易,好端端的非要自告奮勇跑去整理什麼檔案,更可惡的是居然讓我幫忙搬東西。
我一路腰酸背痛地走到樓下,第一次發現原來三樓也挺高的。正發愁時,就看見一個男生頭也不回地往樓裏走了。
我低頭看看表,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間按理不會允許男生進出,即使是學生會查寢室也早該走了。我的腰一瞬間好像不疼了,就立馬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宿管員王阿姨正在看報紙,整張臉埋在報紙後麵,隻能勉強看見黑邊小眼鏡的一點鏡框。不知是沒留意還是裝作沒看見,她一聲都沒有吭,那個男生就直直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