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傷不了我,你不用擔心,你去碼頭警衛處,尋求庇護,等待警方將你帶走,我自有辦法脫身。”
陸惜婭不肯走,“不行,我不能扔下你。”
就在此時,頭頂傳來直升機轟鳴的聲音,飛機壓得很低,越來越接近地麵,顯然是準備降落在這裏。
這架直升機,藍白相間的色調,在人群上空非常醒目。
高速轉動的螺旋槳,卷起強勁的冷風,將人群吹得紛紛向外擴散。更吹落了無數梨花瓣,像一場激烈而紛亂的花雨。
未見機上的人,就讓人感覺得到,來人有多麼霸道囂張。
有一瓣梨花落在了顧佳音的肩膀,正粘在一片破碎的蛋黃之上。
陸惜婭仰著頭,“佳音,誰啊?”
顧佳音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望著從天而降的直升機,也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機上的人,是盛千馳。
其實,她多麼希望是裴念晨。
雖然她自立自強,並不需要男人保護,但期望的男人來了,還是會暖心的。
很快,人群奔跑著撤到廣場邊緣,廣場中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直升機穩穩地降落到地麵上,螺旋槳也漸漸地停止了轉動,艙門打開,舷梯緩緩落下。
舷梯落定,先是跑下來幾十名保鏢,威嚴地站立在機身兩側,猶若兩堵密不透風的牆。
緊接著,走下來一位身穿黑色大風衣的男人。
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宛如神祇,從天而降。
他一步一步走下舷梯,深邃的眼眸,就像光滑的冰麵,反射出了漆亮淩厲的光芒,望向人群時,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隻是這種無聲的壓迫力,就讓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各路記者都已不敢再摁快門。
所有人,都以一種無聲的仰望,看著從飛機上走下來的男人。
盛千馳走下舷梯,雙腳落在地麵上,冷冷地瞥過人群,便大步走向了顧佳音。
倔強而堅韌的女人安靜地站立著,雙手垂在風衣兩側,微微握緊,一雙墨玉黑眸緊緊地鎖著一步一步走近的高大英俊的男人,緋色的柔唇微微地抿著。
這樣的男人,雍容,尊貴,狂狷,會令女人自然而然地生起依進他的懷裏,尋求庇護的想法。
可是,顧佳音依然是抗拒的,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不是庇護,而是自由,這種自由,她已經渴望了七年。
盛千馳在顧佳音麵前站定,眼神從她的一身狼狽上劃過,最後低眸看著她明媚的容顏,冰冷的俊顏上,緩緩浮起玩味的笑意。
低低啞啞的聲音,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在我麵前不是很囂張麼,怎麼我一會不看著你,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嗯?”
顧佳音其實非常不願意讓他看見她的狼狽,她一點都不願意承認她此刻需要他的庇護,抿著紅唇,微微地別過臉,不看他。
這是一種無聲的倔強的抗議。
盛千馳突然笑了,宛如春風化雨,伸手捏起女人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突然抵到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