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算是。”王洛回答道。
“這樣的話,敵人定然全軍來攻。不是上策吧。”另一個叫王猛的軍官起身問道
“這就是:從戰略上藐視敵人。”王洛說。“長久以來,我們一直和更精銳的漢軍作戰,被動挨打。現在,麵對雖然人數多,但是裝備差、士氣低迷、也缺乏訓練的黃巾軍。就要表達出足夠的氣勢來,讓士兵們都知道,敵人是渺小的,可以戰勝的。”
“與此同時,需要從戰術上重視敵人。叫你們來,是要叮囑你們,一定要嚴守軍紀,站穩隊形,互相呼應,但有違反軍令者,立斬不赦!”
“遵命!”軍官們一齊起身。
“還有,把信的內容說一下,找個不怕死的,或者跟黃巾有深仇大恨的人送信。前因後果,要說明白了。孫橋,這個你來負責。”
“是,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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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們沒待多久就離開了,查爾斯等人,也走出了大營。
要注意技巧,所以,不能離他太接近,也不能太遠。於是林菲睿走到王洛桌前,拉過一張椅子,做了下去。“你是想祛除士兵們對黃巾的最後一點歸屬感嗎?”
“你這樣做之後,對於黃巾來說,革命軍就是比漢軍更可恨的生死大敵。這封信也不是寫給敵人看的,是你寫給這裏的士兵們和我們看的。”
王洛抬起頭,用驚奇的眼神看著她,笑了笑。“為什麼這麼說?”
“跟你在一起待了這麼久,也能看出來了吧。”林菲睿眯起眼睛,聲音沙啞而誘惑,仿佛慵懶的貓。“你打算吞掉這些黃巾士兵,但不喜歡他們信教---如果招降的話,宗教的影響力就還在;如果貿然決戰的話,隊伍中還有原來黃巾的軍官和士兵,恐怕顧念舊情。”
這樣的話題太嚴肅,不過倒是更能拉近和他的關係吧。“所以你這麼做,就是為了割裂雙方的關係,讓革命軍徹底站到你這邊。”
“也許吧。”王洛說。“然後呢?”
“多勝利幾次,你在這裏的士兵們心中的聲望就會達到巔峰。空間裏有個說法:如果聲望足夠,就能把士兵帶到別的場景去繼續戰鬥。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真巧,我也不知道。”王洛笑著說。“我沒想過這種事。”
“好吧,無論你想的是什麼...也得能贏才行。”林菲睿站起身來。“未必會一切都如你所願。”
王洛從桌上翻了翻,找到一張紙,遞給她。
“以宗教為形式集合起來的群體本來就很狂熱。”
“信神的人,也不需要外人來救---我們沒這個資格救他們。反正他們得救了隻會感謝神,而不是感謝付出辛苦勞動的我們---那麼,我們這樣渺小的凡人,有什麼資格救他們呢?有什麼資格保護他們呢?”
“所以,這樣的內容是合適的。選擇的時候到了,他們或者拋棄那愚蠢的邪教和弱小的神,我會歡迎;或者願意和那些貨色待在一起,堅持到底。好啊,那就讓他們看看,這個神,到底有多渺小,多軟弱。”
“你看,”王洛揮了揮手,“這就是我的思路。零零碎碎,也未必完全準確...但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