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上,蘭克烏的妹子們朝歸來的漢軍戰士們歡呼著,好像打贏的是她們的家人一般。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些塑料花,以及鮮豔的圍巾,正把身體探出車窗上,把花和圍巾朝自己中意的男人丟去。
不時有漢軍的戰士走出隊伍,撿起圍巾來。有的裝進包裏,有的裹在手臂上。羅根看著他們,哈哈笑了幾聲。
“怎麼了?”胡元問他。
“這是老規矩了。”羅根說。“有的姑娘會在圍巾上寫自己新取的漢國名字。如果戰士們拿著圍巾去找她們,就能好好開心一下。”
“開心?”胡元問道。
“嗯,作為保護的回報。”羅根說。“純粹的開心,也不會要求男方負責。”
“大媽們不管嗎?”胡元問道。
“這是老規矩了。”羅根說。“早期的時候,有幾次火車被襲擊了。當時,車上有戰士負傷了。結果,就有曾經當過護士的蘭克烏姑娘照顧了他全程。”
“當時的事情很複雜。不過最後,他們結婚了。之後,上麵下了命令,讓長官們,還有大媽們都不要管這些事。”
“上過戰場的男人也該被獎勵?”胡元笑了笑。“這倒不壞,但就在車上?”
“不,再過兩小時就到新長安城了。”羅根說。“到了那裏,我們就回蘭克烏,一批新兵送她們去下京。”
“下京?”胡元問道。
“新建的城市。”羅根說。“很多科研所都建在那裏。她們在那裏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學的差不多了,就結婚。”
“一批又一批的兵,運回去還能剩多少呢?”胡元評論道。
“是啊。”羅根說。“有好多人都這麼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想娶媳婦去當兵。”
“別的地方呢?”胡元問道。“拉瑞內威、亞利敘,我們也都派了兵吧。”
“是啊。聽別處的夥計說,拉瑞內威那邊,衝突比我們這裏激烈的多。”羅根說。“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派過去的人比我們多四五倍,帶回來的女人卻連我們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火車比船要方便?”
胡元這樣問著,卻沒有得到回答。遠處,某個像是軍官的人喊了一聲,羅根便和其他許多漢軍士兵一起向前跑去。
隨即,克拉依的俘虜們在漢軍士兵的命令下排成行,然後整齊的跪在那裏,用漢語背誦了起來。
“世上也許有神,也許沒有神,但那與我們無關。”
“人,生來什麼也沒有,死了什麼也不帶走。我們所得到的,是依靠我們的努力,我們的勞動。在整個世界上,沒有比勞動更大的正義,沒有比妨礙勞動、破壞勞動機會更大的罪惡。”
“我們通過勞動來獲取回報,獲取生存所需的食物和衣服,來養育我們的妻子和孩子。凡是編造借口,試圖從我們的手中奪取資源,來讓我們與妻兒挨餓、受苦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不管那人以什麼名義,有什麼身份,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將拿起武器,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