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再次抬起頭來,眼裏仿佛有淚水盈盈,眼神裏帶了七分倔強:“五年前我將你帶入這裏,結果你舍棄了我。五年後你想把我帶出去,誰能保證你不會再次舍棄我?五年前你舍棄我,我還可以在這裏療傷,那下一次呢?”
“朕能保證,朕這一輩子都不會舍棄你。”
“也就說的好聽,你是九五至尊啊,皇帝陛下。”
“揚揚,朕給你一份空白的聖旨,你以後想填什麼就什麼可以嗎?”
“你一定要我和你走?”
“是。”
“哪怕我不樂意?”
“揚揚,陪著朕不好嗎?”
秦揚低頭,明知入宮是必須進行的步驟,他還是要盡可能為這些家人謀取些更大的利益。空白聖旨恐生是非,還是免死金牌靠得住。
突然,一直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秦父開了口:“犬子驕縱,涉世未深,入宮隻怕會為陛下平添禍端,懇請陛下看著五年前的情分之下收回聖旨,讓犬子留在草民身邊,得以共享天倫!”說完,秦父離開了座位,和秦母二人一起朝著楚淵跪了下去。
楚淵的眼裏寒光一閃,薄唇抿成一條線,本以為輕鬆的事情竟然如此多的波折,水袖一甩,怒哼一聲。頓時所有的侍衛和伺候的人都齊刷刷的跪下去了,唯一站著的,隻有秦揚了。
秦揚看著跪在最前麵有些傴僂的秦父秦母,突然有些心酸的感覺,那麼大的誘惑,連共享江山這種承諾都拿了出來,哪怕是不可能的,但西南麵劃分給他還是很有可能的。有了皇帝做靠山,全國都可以橫著走了。更何況這個皇帝還是自己曾經心心念念的,不喜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哪怕這樣,父母還是連一點壓力都不願意讓自己背,不願成為楚淵威脅自己的籌碼。
秦揚真的挺心疼的。
“我願意和你回去,但我有要求。”秦揚抿了抿春,淡淡的開口道。
一下子楚淵所有的怒意都收攏了:“你說!”
“第一,給聖教一塊免死金牌或者類似旨意都行,大抵是不能因為我做的任何事情牽連到聖教的生死存亡。
第二,不要封妃,我是個男人,不需要那種沒有用的,充滿脂粉氣息的頭銜。
第三,給我一定的人身自由,每月5天,不得指派暗衛跟蹤於我。”
“前麵兩條沒有問題,最後一條值得商榷,那五天你要去幹嗎?”
“練功散心。”
楚淵思索半天,看著秦揚如玉的臉龐和棱角分明的五官,如果太束縛他,大概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秦揚了。沉吟了半刻鍾,楚淵同意了。
“朕可以不派暗衛跟蹤,但你得告訴朕你去哪裏,實在有個萬一可以讓朕及時找到你。”
“好。”秦揚說完這句話,扶起了跪地的父母,“我整理一下瑣事,三天後出發可以嗎?”
“當然啊,揚揚,我愛你。”楚淵第一次沒有用朕這個字眼,眼裏的溫柔繾綣都要滿溢出來。秦揚隻是撇過頭,咬了咬下唇。楚淵的眼神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