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聖池中央一個巨大的血色繭蛹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痕,然後突然呈蜘蛛網狀龜裂開來,發出砰的一聲,碎成一片一片的,像四散的冰晶,融到了血池中。一個如玉的修長的身影盤腿懸浮在池麵之上,一頭黑發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後,剛好遮住臀部。
突然,秦揚睜開眼睛,雙目射出一道神光,擊中了右側的牆壁,鑿出一個深坑。秦揚忍不住有些欣喜,血池裏蘊含的大地靈氣濃鬱極了,直接讓他從築基初級升到了築基中期,哪怕麵對現在江湖的一流高手也可以單打獨鬥,毫不畏懼了!
披上一件白色的長袍,披散著長發,秦揚信步走出聖殿。一出門,幾個侍衛就簇擁上來,中間還夾雜著幾個生麵孔。秦揚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知道大概是楚淵的人,但升級所帶了喜悅遠遠大於這些人給他帶來的膈應感,所以還是心情不錯的在這些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議事廳。
議事廳的首座坐著秦揚的父親和楚淵,楚淵笑的一臉溫和,對秦父也是恭順有加。但秦父反而顯得更加拘謹,臉色像刷了一層漿糊似的。
楚淵一看到秦揚的身影,眼睛突然閃亮了一下,幾天不見,隻感覺秦揚更加的光彩奪目了,心裏突然浮現上一句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秦揚淡漠的掃過楚淵,和秦父問了好,攜著秦母的手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幹脆利落的把楚淵晾在了一邊。
楚淵嘴角的笑有些掛不住,看著秦揚目不斜視的樣子,又回想起之前滿心滿眼隻有自己的樣子,隻覺得心真的有那麼一點疼了,鈍鈍的,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像沙子一樣從手心裏流失了,之前卻一直都沒發現,現在張開手,卻隻看到一片空白。
“揚揚,朕知道你怪我不辭而別,但是,朕是真的有苦衷的,當時朕舊傷複發,來勢洶洶,朕來不及說一聲就直接昏迷了,幸而師傅之前教了朕一套龜息之術,可以讓朕呈現一種假死的狀態拖延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朕的下屬怕朕造敵人暗算,就背著所有人把朕偷運到一個秘密基地。等朕醒來事情已經這樣了,朕怕你一時半會兒不能原諒朕,而且朕又麵臨著多方麵的威脅,多次危在旦夕。朕不能連累你,就一直忍著沒來找你。現在天下統一,朕成為這天下共主,才能有保護你的能力。揚揚,你願意和朕回宮,共享著景秀河山嗎?”楚淵說的深情並茂,連一旁的秦父都有些動容。
秦揚目光澄澈的直視著楚淵,眼睛裏仿佛有微波在搖曳。秦母突然輕輕的捏了一下秦揚的手,在楚淵看不到的角度投過來的顏色裏藏著滿滿的告誡。
秦揚安撫的對秦母笑了笑,低眉垂首,遮住了滿眼的諷刺和嘲笑。連秦母都騙不過的謊言,還如此一本正經的拿出來說,也不知道楚淵是哪來的智商奪得的這個江山。
其實也不怪楚淵編的理由差勁,而是秦揚一貫在楚淵麵前表現出的全方位的徹底的信任。曾經天真爛漫的秦揚根本沒想過楚淵可能騙他這種情況,自然從來沒有質疑過楚淵,從而造成了楚淵一直以來的一個假象,凡是他說的,秦揚都會信的。而且這段話計較起來,也沒有太大疑點,更重要的是最後那句共享江山所能帶來的衝擊力,楚淵不相信秦揚能夠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