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我已經和他道歉了。”他站起來,“您說的這一半,我懂了。我會記住的。狹隘的心胸會阻礙能力的發揮,所以,其實老師你已經不生我氣了對吧?”
“你,”我一時語塞,這小鬼,我若是再氣他,便成了心胸狹隘了,“好吧。不生氣了,看在你主動打電話給老師道歉的份上。”
“嘿嘿。那,那,我是有點餓了。”他鬆了口氣,拉我起來,“我想吃蛋糕,老師修改了幾筆的蛋糕看起來好饞人。”
“等下——”我拖住他,“我說什麼來著,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我拍拍床,“趴這。”
“您,您不是已經不生氣了嗎?”小鷗表情僵了僵。
“打你是泄憤嗎?臭小子!”我不輕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拉他站到床前,“不過我尊重你的意願,你自己說,該不該打?”
他紅了臉,終究還是吐不出一個字,僵硬的點了下頭。
“剛才給你上了一課,這算是學術問題了吧。隻打五下,”看到小鷗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心裏笑了下,繼續說,“不能動,不許哭。動一下重新打,流一滴眼淚罰十倍。”
“嗯。”他輕應了一聲。
他依然木頭般站在床邊,我從他背上推了一下,他順勢趴了下去。
我吸了口氣,揚起筆杆,甩了下去,清晰的聽到“嗖”的風聲,緊接著脆生生一聲響亮落在他被牛仔褲崩緊的屁股上。
小鷗猛的弓起身子,驚恐的回頭望著我,定是沒想到會挨得這麼實在。
“嗯?”我歪著腦袋,用筆杆點點他的背,“怎麼?以為我跟你鬧著玩的?”
“對不起。剛才不算。”他扭回頭,趴回去,腦袋埋在臂彎裏。
我又輪圓了胳膊抽下一記,這小鬼紋絲不動,隻聽見他努力壓在嗓子裏的一聲“唔”。
讓他緩了十幾秒,我又對著剛才落棍下方一點的位置抽了下去,小鷗渾身打顫了一陣,卻也能保持著姿勢。
想了想,剩下三下連續抽在了臀峰處,小鷗痛的腿亂踢了幾下,又馬上安靜下來趴好,回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來檢查一下哭了沒。”我撥開他額前汗濕的頭發,眼睛沒有蒙上霧氣,隻是絞著眉頭,我把畫筆插回筆筒,“起來吧。”
“我,我緩一下。”他還趴在床上不動,帶著喘氣聲輕輕說。
“打了六下而已。緩什麼緩。”我做回他身邊,手蓋在他屁股上隨意的揉著。
他擋開我的手,站起來,靠著桌子。
“想吃什麼?”我晃了晃車鑰匙,“出去吃。”
“都行。”他明顯沒有了之前的興致。
最後還是我選了必勝客,點了一個披薩,再要了一塊藍莓蛋糕,油亮油亮的果醬和畫上的很相像。
小鷗又陷入了沉默模式,低頭呆呆的吃著蛋糕。
“怎麼了?不好吃?”我伸過勺子舀下一小塊,“嗯,挺香的啊。”
“那給你吃吧。”他把蛋糕推了過來。
“幹嘛?我吃了一口你嫌棄我啊?”我瞪著他,推回去。
“不是。”他用勺子戳著粘上奶油的盤子,“我沒什麼胃口。吃了浪費。”
“剛才誰說餓來著?”我敲了他腦袋一下。
“那時候是。。。”他撅了下嘴,小聲說。
“哦!原來一頓打就飽了。那以後你的夥食就由我來準備吧,真是節約糧食。”我笑道,又拿了一片帶著大塊牛肉的披薩放到小鷗麵前。
“。。。”他小口的咬著披薩,不說話。
“打你委屈了?”我歎了口氣,問道。
“不是。挨打的不是您,打完還笑得出來。”他嘟囔著。
“我不是也掛彩了嗎?算是你間接造成的吧?”我手指點了點側臉。
他怔怔的看著我,低下頭大口吃著蛋糕。
“慢點慢點,喝點水。這不怪你,別急啊。”我坐到他那側,順了順他的背。
他抬起頭,對著我難看的笑了一下。
“哎呦,笑不出來還是別笑了,真醜。這也是要點功力的。”我揉揉他的腦袋。
“對了,你還是沒有和家裏說嗎?快結課了,是不是應該回家一趟?”我問道。
“嗯,再說吧。”他又開始戳蛋糕渣滓。
“為什麼不和家裏人說?”我突然想問出個明白。
“就是不想。”他斜眼看著窗外,“你別問了,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如果他們知道了,會怎麼樣?”這孩子真是奇怪,沒有原因又何必瞞著父母,再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們不會怎麼樣。我會很難受。心裏難受。”他扭過頭,眼睛瞪得圓圓的。
“好好,你是成人了,隨便你。結課時間和大學開學相隔沒幾天,反正你也沒按我們培訓班的程序走,再在我這裏呆幾天就回家吧,陪陪爸媽。”我揉揉他的頭發。
“我,我打擾到您了?”他尷尬的笑下,“我可以搬回宿舍。”
“腦子短路了你!打擾了這麼久才知道嗎?!”我敲了他一下,“一暑假不著家,白養了。”
“誒對了,說到正事了。你還真得回宿舍住幾天。我父母周末要來,在我這住些日子。”突然想起來,老爹老娘上周說了要來,差點忘了這檔子事。
“嗯。”小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