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淡淡的一笑,吐出一個字。隻要她說的,他什麼不好?
自被吵醒後,李喬兒就睡不下去了,一閉上眼,就是噩夢糾纏。從床上到地板上,都無法甩開那個強勢的身影,他就像影子一般烙在心裏,如影隨形。
她是真的很想忘掉,卻總是記起。
李喬兒按了按眉間的位置,索性起身走到陽台的位置,隨手披了件外套就站在風口上。靜靜的仍由風一點點的拂過臉頰,揚過發絲。起身,大馬的天氣,哪裏需要批衣服?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冷,很冷。
那是一種從骨子透出來的寒,誰也溫暖不了。
整整一天,她都站在那裏。直到陽光覆滅,換上黑暗的簾幕的時候,才恍然,一天過去了。抬起步子下樓,剛開門,就看到在她門前來回走的喬景生。
“景生。”輕輕的一喚,聲調婉轉悠揚,好似要抓人心。
“喬兒。”喬景生聞聲轉頭,對上她的眼,“原來你醒來啊。”
“嗯,你找我麼?”
麵頰有些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我想叫你下樓吃飯的,剛煮了些粥....”手指著樓下餐桌的方向。
“恩,我也剛好餓了,一起下樓吧。”
餐桌上,寂靜無聲,更加顯露著瓷器相撞的聲音,也不是特別的刺耳,那種感覺剛剛好,不慍不火的,敲在心裏,有一種居家的感覺。
“景生,幫我個忙吧。”輕柔的聲音從碗底傳出,她拖著骨瓷的碗,細長的指尖襯著,說不出的美好,“我想回新加坡了。”手握著勺子一下一下的攪著碗裏的排骨粥,看的出來,她並沒有吃多少,不對,是壓根就沒吃。
不是不想,是真的沒有食欲。
繼續呆在大馬,很危險,她不想。不但有肖亞寰的存在,更者這一片天空下,Rovan和簡默染也呼吸著同樣的空氣,這,叫她很壓抑。
“要這麼快麼?”喬景生抬頭,目光炯炯的望向她。
她點頭。
“可是,喬兒,你的護照不在身邊。”一語中地,李喬兒才恍然記起少了的東西。是啊,她沒有護照,怎麼離開大馬?那些東西,都被肖亞寰收起來了,他說,是為了防止她逃跑。
也怪她笨,一心要跑,卻忘了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補辦呢?要多少時間?”
喬景生沉默,蹙了蹙眉,“也要一個月了。”頓了頓,又接著問,“那你的身份證之類的東西....”
他沒有接下去說,李喬兒卻知道了他的意思。
“沒有。”定定的看向碗底的排骨,似乎在想什麼,半晌,要把碗底的東西都攪爛了,才開口,“明天,你陪我去一次榕湖別墅吧,我去取下東西。”賭一把,假如不在那裏。就算他在,有喬景生陪著她,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畢竟喬家,他是忌憚的。
次日一早,李喬兒就出發了。她靜坐在喬景生的副駕駛座位上,不發一語的聽著環繞在自己四周的音樂聲。Loving.you....Loving.you....一聲接著一聲的女聲流瀉出,似乎訴說著最古老的愛戀。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當初,她當著Rovan的麵唱給他聽,那纏綿的情意,她不信他聽不懂,他卻選擇忽略。他曾說,我照顧你一輩子,末了,在簡默染出現的時候,他率先丟下她,奔向簡默染,連一句抱歉都沒有。
有時候,她也在想,如果Rovan不愛她,為什麼還要對她好!如果沒有他所有似無的好,她是不是就會陷的不那麼深。
正在思怔間,車停了下來。
“到了,喬兒。”喬景生輕推著發愣著人,一路上,她都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這一次見她,她變了許多,不在是那個張揚的女孩,變得安靜透明,或許你不打擾的話,她可能一整天就這樣。給人不到絲毫存在感。
就是這樣的變化,讓他心疼。
“喬兒...喬兒....”
連續的呼喊,讓她回了神,輕輕的扯動嘴角,笑了笑,“抱歉。”
“沒事,下車吧,到了。”說著,便下車為她開車門。李喬兒踏上這一片土地的時候,有些發愣,這是她想盡一切辦法逃離的地方,才不過倆天就回來了。手不自覺的環上自己的肩膀。
敲門,還是留在這裏的趙嫂,見到是李喬兒,立刻驚喜的道,“李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說著,眼淚都掉下來了。李喬兒知道,她一走,首先遭殃的就是眼前的老人。’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沒有誰不是為自己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