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龍大陸(1 / 3)

九龍柱矗立在皇宮深處,浩然之氣至上九天,龍之九子攀附其上,被粗如虯龍血管的金鏈重重鉗縛,其上有儒家法製,詭譎的符號襯托的原本輝煌無極的龍柱少了生氣,據傳說龍之九子皆未能成龍,但在這一世無龍的情況下一旦成龍便是萬古之後占盡天下氣運的神龍,可能達到萬丈行龍的至高境界。麵對如此力量的誘惑,龍之九子即使被儒家道統壓製,也開始互相碾壓掣肘。其中長子囚牛,性情高遠不入世俗,喜愛琴瑟之音。次子睚眥,嗜殺嗜血,性情殘忍凶悍,極擅刀劍之技。三子嘲風,身負龍鳳血脈,生命力頑強,是為人間走獸之主。四子蒲牢,性情膽小怕事,一旦被挑釁便好鳴好吼,言語卻振聾發聵,專聲獨遠。五子狻猊,最近佛法,極靜製動,嚐付立山頭看人間煙火。六子霸下,氣力極強,可負千斤,力大無窮卻遲鈍如龜。七子負屭,最似行龍,專精於書文棋畫,以筆為矛,以碑為盾。九子鴟吻最為深不可測,亦正亦邪,本為千年深海大鯨卻躍龍門化龍失敗。九子為了成真龍位,貪戀人間龍氣集中的京城,鯨吞分瓜了最雄壯的大秦王朝千古一帝的衝天氣運,當世九位身居龍氣的亂世巨才便應運而生,卻被當世鴻儒諸葛文心以三千大道軌跡為基點,下設了千萬道氣運鎖鏈,反而將貪婪粗心的九子生生廢掉了法力,穩固了大秦王朝又幾百年的春秋大載,但人間武器無一能切裂龍身,得以保留九龍肉身,卻被儒家特有的大道演變之法禁製九九八十一日夜,諸葛文心再以九道天雷引身為枷鎖,用純金打造了鎖龍柱,不惜眼瞎身殘為代價銘刻了百道儒家道法,其中既有傳承之意,也為了九龍不再掠奪人間氣運使得天下氣運長存,打造萬古長青的天下大勢,不分隻和的王朝畫卷,自此被稱為亂世九子的蓋世人雄再也未能在以後的朝代內出現。亂世九子互為兄弟互為對手,九龍大陸已有萬年未曾出現過真龍果位。

九龍大陸有一萬裏大河,廣袤不見其邊,被稱作雲夢澤。湖畔,瑩瑩薄霧之中隱約著一座構造雅致的園林,假山池沼相得益彰,假山的堆疊與高低曲區任其自然,至於亭台軒榭交錯,卻另類的沒有講究對稱格局,一個小而雅的亭子對著一灘小仙葩叢,裏麵擺著一副棋盤兩位白衣老人正在手談,旁側幾位童子在側侍奉,人手提一隻精巧的溫熱火爐,生怕寒氣侵擾了兩位神仙打架,一位氣質如仙,右手摩挲著一個紫砂茶壺,左手執黑子遲遲不落,仰頭抿一口茶斜眼看了看坐在對麵認識了半輩子的老朋友,開口道:“這瑰麗的王朝畫卷,還未曾開始就要犧牲在老祖宗的布局裏麵了嗎?”另一位老人背影落寞,仿佛他坐在那兒已經很久很久,孤寂而孤傲,沒有眼白的純黑瞳孔令再旁的童子有些許不寒而栗,空洞的瞥了一眼黑子落點便徐徐說道:“這世道,誰知道我們是以天下為棋局還是我們也是蒼生的棋子呢?我自認活了這麼久也沒有到祖父年輕時的高度,老夫也自認為當朝不可能會有祖父那樣的人傑。眾星歸位,紫微失輝,其中新九星帶著鴻蒙紫氣應運而生,原本篡位的九子星主位也愈發穩固了,意味著當朝竟然又湧現九人,但這氣運可不夠分啊。前朝的那九位不世出的天才竟然隻剩下了寥寥幾人,我們又要見證一個輝煌的大世了,諸葛雕龍,我們老了,執不動棋子了。”名為諸葛雕龍的當世鴻儒曾以棋力冠絕天下,但總是自稱曾見泰山難為峰,笑稱天下有敵,他不曾說話,隻是麵帶憐憫得看著對麵的老人。“諸葛,往事不提,吾輩九人應劫而生,那一位位驚才絕豔的麒麟之才……”諸葛雕龍品著自己茶的餘香,幽幽一語將他打斷:“這等宿命,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卻比誰都逃不脫罷了,你走吧。”名為黑瞳的老人再也不語,似乎清楚了這鴻儒的脾性,轉身便走,仿佛回魂的野鬼不留一絲痕跡。諸葛鴻儒撇了一眼亭外,不知什麼時候,雪已經大了,童子乖巧地在他問前便答到:“先生,棋局剛開始就下了。”諸葛鴻儒隨即一招手,顯出了一張錦繡山河畫卷,平平鋪在棋盤上,小而精致,仿佛整片天地皆為棋局,原先黑白子力透紙背,折顯在圖上,一代鴻儒轉過身看著未留下任何腳印的雪地沉沉地說道:“你當我,就甘心了嗎?”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一個地方,帝國的中心長安城,那裏早已經黑白交錯。這一日,黑瞳老者再入世,他著一身破舊黑衣,黑衣上許多補補縫縫的痕跡,仿佛有著無人問津的曆史雲煙,他配著一把刀鞘,純黑的刀鞘無刀,雪夜的路上沒有什麼光亮,他潛在黑夜裏,沒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腳印,隱約刀指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