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河水猶如流淌的乳汁,看不到河水的深度,我休息了一會後縱身跳入了大河,休息的時候我發現停下來休息並不能恢複我的體力,就是站在那裏體力也能感覺到流失。河水的溫度和外麵的溫度一樣,沒有區別,當身體接觸到河水的時候,肌膚沒有任何感覺,就像在空氣中一樣,感覺不到河水的存在,身體和衣服並沒有沾濕,河水隻是挨住衣物並沒有侵入,就像是砂礫一般,我漂浮在河麵上,並不能下沉,即使是我故意用力下沉也無法下沉下去。我劃動河水向對麵遊去,在河裏遊動非常省力,隻需我輕輕一劃身體就能順勢飄出去好幾米遠,而我的體力又可以慢慢恢複了。遊著遊著我猛然抬起頭來,發現在我頭頂上方十幾米處也有一條河在流動,也是像白色的乳汁,也是緩緩的流動,隻是它像一條天河懸在空中並沒有掉下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現象。我翻身躺在河麵上,雙手隨意的劃動,雙眼直直的注視那條空中的河流,我越看越覺得肯定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河流。
突然,我加快了劃動的速度,進而轉過身來快速的劃動河水,發瘋似得向對岸衝去。我想起了那個夢魘,那個夢魘中的色當神仆,那條夢魘中慘白色的流動著白骨的大河。從那次夢魘中醒來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避諱著有關夢魘中的一切事物,今天突然發現我居然躺在夢魘中的白河裏,莫名的焦躁頓時刺激的我發瘋般地逃避。遊了很久,我終於看到了河岸,岸上依舊是慘白的顏色,我上到岸來,身上沒留下一滴河水,腳下的地麵不再是光滑的白麵,變成了由無數奇形怪狀的白色物體組成的地麵,這些物體大小不一,就像碎石鋪滿了地麵,但是,這些是白色的,相互又有關聯,不是鬆散的,所以地麵也是高低不平。最大的有七八米高,幾米寬大,小的就像麥粒般大小。還好,我走在上麵沒有對岸的那種沉重感,和原來的世界一樣可以自如行走。我在這坑窪不平的地麵上走了沒多久,一座宏偉的建築進入了我的視線範圍。這座建築有幾十米高,幾十米寬,深度也有幾十米,和周圍的顏色一樣,也是同樣的慘白。這個建築像是一座大殿,坐落在一個平台上,平台有七米高,周圍都有台階,建築的正麵隻有一道兩米寬,七米高的大門,除了門邊有一條若有若無的黑線外,其餘的全是慘白色。建築的形狀非常的怪異,是我從未見過的,從正麵看不出它到底有幾個邊角,牆麵也不是平整的,就像腳下的地麵一樣由無數的奇形怪狀的物體組成。建築的頂端也是高低不平,毫無規則可言,就像用怪石堆砌出來的假山。
我走到近前,無名建築靜靜地矗立在麵前,周圍沒有一絲動靜,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我圍著它轉了一圈,它的每一堵牆都是奇形怪狀,各有不同,我也從中找不出相似之處。整個建築一共有七個形狀各異的支柱,每一個支柱的高低、大小、形狀都不相同,我在這座建築的外圍找不出一處相同之處。哦,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所有的全是慘白色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慘白覆蓋了整個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