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這座慘白建築前麵猶豫不決,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可能解開我心中迷霧的地方,可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解開的答案也許會徹底顛覆我的人生。我不想與正常人有本質上的差異,雖然我內心深處很清楚自己的與眾不同,我已經有十幾天沒有喝一口水,吃一點東西了,索碧亞和我在一起始終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我的大腦能容下記住無窮的內容……我與正常人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了,但是我不想因為這些與眾不同而證明自己不是人類,或者說自己與身邊的人其實不是同類。我內心長久以來的孤獨感好不容易在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慢慢消散,我不想成為異類,隻想與身邊的人一樣,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我非常渴望能與自己的同類在一起生活,不想也不願再承受那種孤獨。我開始繞著這座慘白建築轉圈,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轉了多久,我的腦海慢慢的變得空白了,我所有的思緒都不複存在了,身體隻是機械的運動。
慘白的世界裏除了孤獨的腳步聲,沒有一絲動靜,這裏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光線一直都沒有變,空氣猶如凝固住一般,沒有絲毫的流動,看到的一切都是慘白,聞到的一切沒有一絲氣味,觸摸到的一切都是同樣的冰冷,這裏就是死神的殿堂,沒有一絲生機。
我又一次走到慘白建築的門前,徑直邁上台階伸手向門推去,門的溫度也是同樣的冰冷,當我的手觸碰到門時,我身上的熱量頓時被狂吸出去,我覺得我快被冰凍住了,身體變得非常僵硬。過了一會門開了,我的手也終於可以離開門了,我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沒有一絲憂慮邁步走進這座慘白建築。有些東西是怎麼都避不開的,既然避不開就隻能麵對了,其實我沒有選擇,如果不麵對,我隻能永遠待在這裏出不去了。
當我走進去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這不就是原來我在約曼城的副領主府嗎?所有的一切陳設與當時我和索碧亞結婚時的樣子一模一樣,我癡癡地走到大廳中央,這時,臥室的門開了,索碧亞跑了出來“親愛的,你怎麼走了這麼久?我想死你了。”說完,索碧亞跑了過來撲進我的懷裏,我木然地抱住她,她的清香是那麼的迷人,她的體溫是那麼的溫暖,我又感覺回到了結婚時的那個晚上。索碧亞用她那溫軟的雙唇親吻我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當那兩片溫軟的唇瓣抵達我的雙唇時,一股清甜沁入我的心田。我的柔舌不由得追逐著、纏繞著,渴求更多的清甜。索碧亞的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肌膚也變得炙熱起來,纖柔的小手開始在我身上尋覓,當纖手觸碰到我的肌膚時,溫軟的身體愈發的顫抖了。我彎下腰輕輕地抱起了索碧亞,我們在激吻中走進了臥室。臥室裏的燭光依舊是那麼溫馨,溫軟的大床讓我忘掉了所有的困乏,索碧亞的激情點燃了我沉寂已久的****。當激情燃至極點時,所有的愛戀、思念化作激流衝向了向往已久的歸宿。
雙手傳來的冰冷使我不得不睜開雙眼,我很清楚,自己隻是處在一種臆想的虛境之中,這種臆想我希望時間更長一些,或者永遠不要結束。在經曆上次的噩夢之後,我已經不再被腦海裏的臆境所能左右,隻是遇到這種向往的甜蜜臆境我隻希望能更長久些。雙手原來是握在欄杆上,一座樓梯呈旋轉型矗在我麵前,環顧四周,空空如也,與外麵一樣的慘白,身後的門已經關閉,地麵、牆壁和房頂和外邊的牆一樣坑窪不平,這裏沒有任何陳設,隻有這座孤零零的樓梯矗在這裏。我沒有急於登上樓梯,在這層建築裏轉尋了幾次,牆壁、地麵、房頂包括樓梯都是我不認識的材質做成,它們應該是同一種材質,我試的想弄碎一塊看個究竟,它們都太堅硬了,我徒手根本不可能能弄碎一丁點。最後我坐在地上,閉住雙目,讓大腦繼續剛才的臆境,我努力了無數次,思想始終再也回不到剛才的臆境中了,再多的堅持也是徒勞。無奈,我站起身來向那座孤獨的樓梯走去。每上一個台階感覺步伐都很沉重,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當走完四十九個台階後我來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和乾元王國的議事宮殿一樣,當我走進去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軍政官員都在,他們似乎在等我開會。我走到我的位置默默地坐下,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們。大家都很嚴肅,沒有了從前的自如,琴伊見我坐好,示意大家也就坐,他站著開始了彙報。“前一段時間天元都的四十九位老者找到了我,他們向我述說我們的一些辦事官員現在變得態度散漫,話語尖酸,已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貼心的為人民辦事了。更有甚者還故意刁難,借機索取好處。我讓警務部和刺情部都做了調查,結果顯示上述的情況普遍存在,現在官員們都變得貪圖享受,追求奢靡刺激的生活,為了滿足私欲,他們開始打人民的主意,想盡各種辦法撈取好處。每個郡城、部門都有這種情況發生,自上而下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氣,我們該整治整治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將失去人民的信任,我們的國家將變得與其他王國一樣,人民又會回到水深火熱的生活中。嗯,軍隊也有這樣的問題發生。”想著我當時與大家建國時的初衷,聽完琴伊的話,我的怒火不由得燒了起來。“你們各自有什麼問題,自己說說吧,現在說還為時不晚。”我冷冷的說道。在座的官員和軍官互相看了看沒有人說話,他們最後都低下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大殿裏靜的能聽到人的心跳,過了良久我隻能開口說道“刺情部你們先說說自己的問題,然後再說說其他問題。”胡裏表情木然地站起身來說道“刺情部內有354人虛報費用,最多的一千多銀幣,最少的15銀幣,我們已經全部追回多報的銀幣,這些人已經全部被革職,每個人還被處以不同期限的苦役刑罰。有14人借查案打擊報複,嚴重損害了刺情部的形象,全部處以十年苦役刑罰。還有4名副部級高官長期收受貴族商人的賄賂,私放高利,包養女人,為親友謀利等惡劣行為,已被查證,現在關押在刺情部監獄,因為他們職位很高,請執政官先生親自裁決。”胡裏簡明扼要的說完情況之後用問詢的眼神看向了我,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看著我,這是首次有高官犯罪,在座的都想知道這些人將要得到的下場。我的表情冰冷異常,淡淡的說道“不需要問我,根據法典依法處置即可,難道我們的法典是用來貢奉的嗎?法務部長,你說說依法應該怎樣處置?”法務部長急忙站起身來,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道“依據律法他們所得的財產應該全部沒收,涉及到的相關人員都應當受到懲處,至於他們本人……”法務部長的汗水又冒出來很多,他的話停頓了下來。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法務部長趕忙繼續說道“他們應該處以死刑。”說完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座的人們聽到死刑兩個字都不由得怔了一下,一直以來天權大陸上還沒出現過如此的高官被處死的先例呢。“既然法典是這麼規定的那就按法典處置,不過不是沒收所得財產而是沒收所有財產,明天宣判,七天後執行。胡裏身為部門長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罰一年薪水,工作之餘做義務勞工三年。刺情部的問題說完了,你們的問題是自己說呀?還是讓刺情部說呢?”聽完處置結果官員們變得一個個噤若寒蟬,有的人麵如土色,有的人暗存幸色,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坦然的。虎卡晃著大腦袋站了起來“執政官先生,軍隊裏也有一些問題,據我所知涉及的軍官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幾個高級軍官,我們會盡快查處,等結果出來後會及時向您彙報。”我的臉色陰沉了許多“軍隊更應該廉潔清明,你們要自上而下好好清理一遍,把那些碩鼠全都揪出來。你身為最高長官,首先就負有重責,平時不注意防範,問題出來了才重視,有多少士兵和人民已經遭受了不幸,對他們來說這些不幸又是多麼的無辜。限你們一個月內交出查處結果,越是高級長官越應該重罰,不管他過去有多少軍功,隻要是坑害人民、士兵一律處以重刑。”虎卡漲紅著臉應諾坐下了。工務部長站了起來“執政官大人,我們工務部問題嚴重,想必刺情部和警務部也調查到不少,因為平時我們業務繁忙,所以沒有太多精力調查部門裏的一些貪腐行為,我懇請刺情部和警務部能介入我們部門,幫我們抓出那些害群之馬。”聽工務部長說完,其他行政部門的長官也紛紛附和,都希望能得到刺情部和警務部的幫助。“不能以工作繁忙做借口,官員的自身素質要從自我抓起,靠別人糾正能來得及嗎?每一個官員都要牢記我們夙願,我們是為人民能過上幸福的生活而努力奮鬥的,如果貪圖享受就不要當官。一個月之內每個部門都要自查清楚,把自查結果彙報給署院,署院會同法務部嚴厲懲處,尤其是對高官要處以最重的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