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緩緩的走在虔州城南的一條街上,他不知道這條街叫什麼名字,他沒有任何目標,他隻是想走一走,讓自己沉重的心情放鬆一下。
今天滿懷期待的去了戰神殿,結果事情無疾而終,李瀝心情悲痛,胡文鑫帶著李瀝去了一家酒館,開解李瀝。
李言雖然也不好受,但是他很快接受了這個結局,這是他早就想過的後果,畢竟他早就知道王從嚴是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王從嚴是虔州城數一數二的富商,自然有他的人脈,李言要進炎龍城,等於王從嚴之前的事情都白做了,依照王從嚴之前的處事方法看,他不會善罷甘休。
王從嚴是一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同時非常果敢的人,李瀝退讓,李言很能理解。
隻是心中越是理解李瀝的無奈悲傷,李言對於王從嚴越是怨恨。他聽王從嚴對李瀝說有九個人因為這件事死去了,並且馬上就有第七個,李言就感到恐懼,對王從嚴無視生命作風的恐懼,以及無限的憤怒。
“因為那件事情已經有九個人死去,這九個人是……賈滿福,賈紹安,還有可能是馬天狗,胡靈發,還有五個是誰呢?”
“還有一個即將死去,會使誰呢?”
“賈滿福這一邊的人,馬天狗這一邊的人,胡靈發這一邊的人?”
兩人人名在李言腦中閃過,李言心中一驚,猛然想到自己在城南,急忙跑向城南夫子廟。
一路奔行,李言很快趕到夫子廟,這個時段夫子廟遊客極多,人來人往,李言進入夫子廟,四處找了找,卻是沒有看見馬老六和馬大強,他找到了上一次見過的那名留著山羊胡子的和藹老者。
“老先生,您好。”
“嗬嗬,小兄弟是你啊。”
“恩,老先生,請問馬老六和馬大強回來了嗎?”
“沒有啊,小兄弟別急,應該快了。”
李言苦笑著搖搖頭,“老先生,您知道那位捐獻書籍的員外是那個村子的嗎?姓什麼?”
老者摸著山羊胡子,陷入沉思中,“這個倒是我疏忽了,我沒有什麼印象,好像那位員外郎沒有說過。”
“那老先生以前見過他嗎?”李言急問道:“老先生應該認識虔州一帶絕大多數的讀書人吧。”
老者得意一笑,“那是,虔州的學子,有名的我都認識,沒名氣的也有個印象,不過那個員外郎,我好像是第一次見。”
“老先生在夫子廟任事多少年了?”
“十七年。”
李言腦袋一懵,一下子似乎沒有了任何意識,他呆呆的朝老者點了點頭,隨後傻傻的走出了夫子廟,一直到人聲鼎沸的大街上,李言才回過神來,他抓緊雙拳,想起高瘦的馬老六還有強壯的馬大強,想到這兩個真實可愛的青年人,李言的心被深深的刺痛著,他隻能期待自己的猜測錯了,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
迷迷糊糊中李言覺得自己忘了某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想了許久,卻是沒有想起究竟是什麼事情。
下午,李言李瀝胡文鑫回到胡家村,剛到村口,卻見一名少年急衝衝的迎了上來,“村中,不好了,柳大嬸家老大死了,柳大嬸哭得死去活來,她說不想活了,我阿翁讓我在這裏等你,你回來就趕過去勸勸。”
“什麼?柳大嬸家老大死?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胡文鑫一邊走一邊問。
“不知道,官差送過來的屍體。”
胡文鑫一路小跑,還未到柳大嬸家,便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此外還有女人還有小孩的聲音。
柳大嬸家的小院站著一群中年婦女,她們圍著一群人在勸說什麼,還有幾個老人在一邊歎氣,以及幾名青年忙碌的走來走去。
胡文鑫看著滿院子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整了整衣服,隨後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