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文蒙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非奸即盜的郭同學和藹地把茶杯推給他:“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侯世文警惕地看著他:“這水裏沒下瀉藥吧?”
郭帆溫柔地搖搖頭。
“……□□?”
“寢室裏就咱倆人,你發情遭殃的還不是我。”郭帆嗔怪地給他拋了個媚眼。侯世文打了個哆嗦:“你別這麽瞅我,我冷。”
“冷就多穿點衣服。以後我不在寢室了,沒人為你抵擋風寒,自己要多多保重。”
“謝謝你一片好心……你說什麽???”侯世文瞪大了眼睛。
郭帆平靜地說:“從明天起,我要搬到一個好遠、好遠的地方去住。”他拍拍侯世文的肩膀:“以後隻留下侯二姐你獨守空房,悶坐繡樓眼望京城想你的二哥陸相公了。”
侯世文看了他一會兒,哇一聲哭出來,撲在他懷裏:“嗚嗚……你們都走了……小畢走了,大華走了,現在連你也要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孤零零的人世間……”
郭帆一腳把他踹開:“滾!還活得好好的呢,你嚎什麽喪!”
侯世文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再次撲上來:“小帆你不要走,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麽辦?”
“乖,不要哭啦。”郭帆柔聲摸著苦孩子的頭安慰:“你哭不哭我明天都得搬走。”
“……你好狠的心!”侯世文爬起來,憂心忡忡,對月長歎:“真可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天要亡我啊!”
“以後我會常常回來陪你的。”郭帆深情款款:“在你空虛寂寞的時候……”
“滾開!那我不空虛不寂寞的時候怎麽辦?”
郭帆不明白:“什麽怎麽辦?”
“陸隨雲啊!”侯世文哭喪著臉:“寢室就剩我自己了,那神經病還不一天打二十五小時的騷擾電話!”
“我以為,打騷擾電話還是小事……”郭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侯世文同學望著他那深邃的眼神,頓悟了:“你是說,他利用職務之便,三五不時到寢室來檢查內勤工作……”
“到時候孤男寡男共處一室……”
“眾人迫於他的淫威視而不見,敢怒不敢言……”
“耳聽著良家婦男的慘叫卻無人伸出援手……”
“我被他吸走精氣元神,形容枯槁不成人形……”
“……竄台了,現在是都市情感係列劇,不是聊齋誌異。”
“啊啊!”侯世文越想越可怕,幾乎已經可以展望到自己無比愁雲慘霧的未來了。他拚命抓住郭帆的胳膊:“誰也別攔我,讓我跳樓!早死早超生……”
郭帆無奈地甩著他:“誰攔你了?要跳痛快跳。別抓了你!衣服都被你抓皺了。”
侯世文爬上窗台,看著路燈下幸福依偎著的情侶,悲從中來:“為什麽?天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我做錯了什麽?”
郭帆在一邊舉著手機,不耐煩地催促:“快點跳,我等著拍呢!”
侯世文陰森森地回頭,鏡頭裏一張大臉逐漸逼近。隻見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呸地吐一口茶葉沫子,大義凜然地發表“臨終”遺言:“不喝,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