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北鬥第一峰】(2 / 3)

好似那柄劍重如山嶽,又或者,那個人就是一座山。

變故不過瞬間,隻是老人起步又落腳的功夫,所有異樣消散。

嘩嘩雨聲繼續,老人往前,後麵兩個各懷心思的少年跟上。

直到陳賢慢條斯理的路過那柄劍時,洪玄公突兀而又顯得很恰當的說道:“那柄劍是你的了,好好待他!”

陳賢麵部表情一滯,僵硬了一下,一個呼吸,陳賢腦子裏冒出了無數想法。

師傅他什麼都知道,可他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這是為何。

“多謝師傅!”

陳賢伸手握住劍柄,拔劍一揮扛在肩上。

心裏有許多問題,但陳賢並沒問一個字,洪玄公更是惜字如金。

師徒三人走過鐵索橋,橋下寬闊的水流上,滿是點點波紋四散,安靜的世界隻剩下雨聲了。

就要會武了,苦練幾月的陳賢很想知道自己進步如何,跟那些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每一個人都不甘平凡,陳賢也一樣。

原本以為自己知道很多就很了不起,可現在那些優越感卻被不斷的奪走。

如果沒有踏入這個世界,沒有卷入這些紛爭,陳賢並不會去多想,因為他沒有資格。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來到了這個世界,要活下去,不想任何一個路人甲都能來左右他的選擇。

執著,所以必須選擇,選擇意味著承載,放棄,絕不可能,無路可退。

沒有任何根底,這個世界的規矩,憑借自己亂打亂撞的能力去和那些家夥比鬥,我真的可以嗎?

一路上陳賢的心情慢慢變得緊張,仿佛又回到了畢業那一年,一次決定人生的麵試。

聆聽著靜謐的雨聲,陳賢深深吸了一口氣,秉卻所有雜念,把它們壓在心底,一種空蕩蕩又很壓抑的感覺充斥在胸口。

走了幾條路,過了幾座山,陳賢都沒注意。

隨著第六山第五山依次經過,山間的房屋建築漸漸增多,大大小小的練武場隨處可遇。

那些地方有冒著大雨還在練功的外門弟子與雜役弟子,也有神色各異前去會武的弟子。

行至一座數米高的白色石碑下,白啟提醒了一句“師兄,北鬥峰到了!”

陳賢回過神抬頭看去,隻見眼前左邊一麵白色石碑上刻著幾個蒼勁大字“北鬥第一峰”,迎著視線而去,是一條青色石板鋪墊的康莊大道。

大道兩旁立著一根根不滿浮雕的灰白色柱子,身邊不時走過幾隊臉生的各脈弟子

這些弟子互相說笑著,沒有一個人去注意洪玄公三人。

陳賢望了一眼他們的服飾,幹淨利落的黑色勁袍,衣服後背繡著紅色的“藏印”二字。

陳賢臉色稍微一變,那群人給他的感覺都很強大,這是一種吸收了天地元氣後的直覺,隻要對方修為不超過你太多,沒達到返璞歸真的地步,就能感覺到。

洪玄公沙啞的輕聲道:“這是第四山天隱風的弟子,白啟,你若對上他們時,切記不可硬拚,否則隻會敗多勝少!”

白啟點點頭應了一聲,至於陳賢,洪玄公完全把他忽略了。

隨著那群人,師徒幾人走向了北鬥峰。

不遠處一座山上,左邊山崖懸掛一條百丈瀑布,老遠就能聽見轟隆的瀑布聲。

一眼望去,寬大的山上綠蔭間,有許多房廊亭子,建在山間的大大小小屋子不下百間。

半山腰的山體往後坐進去一大片,形成一寬大廣場,此時廣場上已經圍了數百人的樣子。

滂沱大雨中,山間百步一亭台的千步石梯通往廣場,石梯上的行人越見稀少,直到最後三人走上去。

當陳賢走到廣場上時,不由一愣,隻見環形廣場周圍還砌了一圈圈梯形台階,台階上又建造了一圈走廊。

此時環形走廊上的屋簷下的人分四派站著,他們服飾顏色各異。

從弟子腰部懸掛的腰牌能夠看出是新進弟子還是老弟子,地位更高的腰牌也更華麗。

今年新入門的弟子不過百人,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收的弟子竟然無一人是雜役弟子或外門。

多出來的那些弟子自然就是過去三年留下來的了,走廊的東南西北都設有席位,身為洪武門四脈掌坐,紛紛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次一點的長老坐在後麵。

親傳弟子站在各脈掌坐身邊,有點名望的弟子則站在長老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