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皮球的時候,還和陳雨一行人躲在H市的郊區,那時候我們被馬渝設計,如同喪家之犬,隻有等待傳說中的那個彪哥前來搭救。
那些日子,可謂無聊之極,我們每天都做著同樣的事來打發時光,王熊每日操練身體,章奇每日操練左右,陳雨則每日操練肖愛。
我實在找不到事情可做,便在每天豔陽當空之時出去走走,在傍晚日落時分前去書店,買上一兩本書,然後回到住所仔細翻閱。倒不是我愛學習,而是我覺得看書總比做其他事情要好。
我每次出去都會戴上一頂黑色鴨舌帽,畢竟安全第一。陳雨的兄弟打電話來,說馬渝的人正在四處尋找我們,緊查也在已經立案,陳雨知道後對我說道,“你放心,彪哥一定會幫我們的。”
我不確定彪哥會不會出現,但我知道大家的積蓄都不多,就這麼下去一定是不行的。
但我們又實在沒有其他辦法,隻好一天一天的等,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一天下午,天色灰暗,我從床上爬起來,洗了把臉,在樓中轉了一圈,見陳雨他們都閉門而憩,便決定去一個比較偏僻的巷子裏的一個遊戲廳。這個遊戲廳是我之前閑逛時看見的,也去玩過幾次。遊戲廳很陳舊,所有機器上麵都落滿了灰塵,很多小孩子正在激動萬分的敲打著,看也不看我一眼。
遊戲廳裏有一個爛沙發,供人休息的。我每次去都可以看到一些十幾歲的孩子坐在上麵奄奄一息的抽著煙。
我走進遊戲廳,目光掃了一下那個爛沙發,一個頭發淩亂,衣服上很多汙漬,穿著膝蓋上有洞的牛仔褲的孩子正斜躺在上麵,沒有抽煙。
我從他身邊走過,沒有想到他會注意我。
“大哥,有煙沒有?”
他一臉媚笑的對我說道,看樣子是煙癮犯了。
我拿出煙,扔給他一支,沒和他說話,掏出兩塊錢買了幾枚幣,坐在角落一個小孩子旁邊玩起了遊戲。
那天天氣很是悶熱,玩著玩著就出了汗,額頭上手臂上都是。
不過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和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用管。
正玩的起勁時,突然有個人坐在了我旁邊,是他,那個向我要煙的孩子。
“大哥,渴了我可以去給你買水。”
他坐在我旁邊說道。
我瞄了他一眼,又趕緊敲打著,當遊戲OVER時,我從屁股口袋裏摸出十塊錢遞給了他,叫他買兩瓶水。他接過錢高興的走了,旁邊一個孩子對我說道:“你怎麼給他錢啊,萬一他不買水離開了呢?”
我笑了笑,說:“剛才你怎麼不說?”
那孩子見我不領情,便不再說話了。沉默了幾秒,又對我說道:“他那人像個叫花子一樣,誰敢給他錢埃”
我說:“你認識他?”
孩子說道:“他每天都在這裏睡覺,晚上就出去偷東西,附近沒人不認識這個乞丐。”
我哦了一聲,點點頭,看來我得自己去買水喝了。
我並不在乎那十塊錢,也不會為了十塊錢和一個小孩子生氣。
身邊那個孩子還告訴我,他外號叫做皮球,家就在這個城市,皮球已經兩個月沒有回家了。
過了好一會,我都準備另叫一個孩子去給我買水了,皮球卻回來了,手裏拎著兩瓶礦泉水,和兩碗街邊小吃。
皮球額頭上滲出汗水來,他走到我麵前說道:“賣小吃的地方太遠了,所以這麼久才回來。”
聽他這麼說,我很心酸。他說這句話說明他能洞察到我心裏的想法,這不是一個孩子應該做到的。
我接過一瓶水和小吃,我想,他是餓了吧。
突然想嚇嚇他,看看他什麼反應,於是扳起臉對他說:“我沒有要小吃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