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關上門,saber將衛宮士郎關在了門外,門內是剛剛見過那個不要命的野獸一般的少年,輕輕的將炸雞沾著番茄醬混合著別的什麼東西塞進嘴裏。
巨大的傷口讓他的肋骨和一截小腸漏在外麵,少年抬起頭,向著saber微笑了一下。
這才是他嗅到的“美味”的東西,遠阪凜不是,它隻是覺得有其他人在場很礙事想要清除,沒想到居然受了如此大的傷害。
“你在——進食。”saber一劍紮進木地板中,正坐在少年對麵的椅子上,看著滿嘴流油的少年將一碟芥末醬打翻,很顯然他不喜歡這味道。
少年張張嘴,他大腦的語言區還沒有用過,這時候明顯不太好用。
saber皺眉頭,隨著少年的進食他身上的傷口在結疤,他自己將腸子塞進肚子裏,雖然血肉的損失並不那麼容易愈合,但是那傷口已經不流血了,甚至能夠看到一絲絲肉芽瘋長。
他進食的效率很高!
“嘿不好意思……嘔——”
saber躲了一下,好容易躲過了那一灘汙穢的衝擊。而坐在對麵正在吃東西的少年將手中的餐刀插在他身邊的女性屍體上,一腳踢開了他腳下的兩灘碎骨,露出屁股下麵坐著的半具男主人。
吐得昏天黑地的衛宮士郎再次暈了過去,saber則眼角抽搐的看向那正向自己嘴裏塞排骨的少年,“好吃麼?”她問出這句話便感覺不好,不過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來吃什麼的?
“很餓,不會做,等不及,吃很多。”現在它需要更多的肉量來補充自身,它將一大片皮骨肉塞進嘴裏,表情卻很不開心,“不好吃,難吃。”
少年抬頭微笑了一下,渾身浴血的他眼睛裏透出嬰兒般的純淨,看起來沒有一點猙獰和邪惡。saber歎息,這種吃人的怪物反而比自詡正義公理的人類更可愛。
“餓麼?”少年把手頭的盤子向前推了推,裏麵還剩下兩塊炸的焦黃的雞排。隻是這雞排上麵沾滿了汙漬,很顯然這被某個少年的髒手碰過。
看起來倒是和番茄汁差不多,如果不是血腥味很重的話。
退出了【凶悍狀態】進入了【機敏狀態】的少年看起來純潔又天真,這可能不是看起來,因為它確實沒有太多關於以前的記憶。他隻是覺得麵前的生物可以信任,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來源於哪裏。
“你吃吧。”saber歎氣,撕下衛宮士郎的外衣背起他便走了。她很迷茫,如果他隻是因為生理需求,因為饑餓而殺人,是不是邪魔外道呢?是否應該被消滅呢?
如果以一個人類的角度來說,那是必須的。野外的豺狼猛虎也不是為了占領英格蘭而殺人,但他們都被冠以“野獸”之名被人類殺死了,巨人也是,雪人也是,自己……或許也是吧。
屋裏的少年吐掉嘴裏的東西,它感到了一陣無聊和空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或許這就是寂寞?
“車子,車庫裏,”玄關處,從台階上跳下來的saber發現鐵靴確實會對地板和地毯造成巨大傷害。那少年的聲音穿過電視的傳了出來,“右手,鑰匙架,鞋櫃上麵,鑰匙……”
啊,在這裏。saber將衛宮士郎扔在座位後麵,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遠去了。
少年重重一拋,一截斷裂的腿骨整插在紙做的房門上。少了什麼麼,肯定是少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