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諾霎時間尋到了怪力的出處,追風逐日向著南閣裏一個身穿白袍,向帶半邊青玉麵具的男子使出第一劍:“一點蒼梧。”
關易起身接劍,足劍輕點夾板,飛向東閣的同時留給南閣一個不大不小的氣旋,震碎了二層的梁頭,整個南閣瞬間搖搖欲墜,南閣的百姓在慌亂紛紛東倒西歪,一點散力讓剛剛關易站立的地方,生生碎了一個大坑。
弓箭手在尖利的叫聲中,潰不成軍,費力射出的弓箭散落在房梁,屋頂,地麵,僅僅射下五分之一的秦鳥便失去了戰鬥力。
死去同伴的秦鳥的更加狂躁,衝向弓箭士兵,用力的啄著他們的頭發、皮膚甚至眼睛。
容河拽著肖晴,一邊躲避亂飛的秦鳥,一邊用對付大黃雞的手法,定住了飛近的鳥。安置好肖晴之後,便向梅穎辛所在的西廊跑去。
祈諾感受到關易周身的氣旋織成一道堅固的屏障,一寸一寸地化解著她每次刺向他的劍氣,緊接著,使出第二劍:“雙遊龍。”兩道劍氣以雙夾攻之勢破空而來。關易衣訣飄飛,雙手劃了個太極,將兩道劍氣沿著氣旋的切側擋開。
滄塵在紛亂的鳥群中尋找著剛剛那隻領頭的頭鳥,發現它正落在房簷上,豎起翎毛,黑色的鳥羽在劍氣和流光中映射出一道道光亮。正想爬上房頂去捉他,卻瞧見了人群裏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掙紮的人群裏。心生一計,朝著那個擅毒的紅門少女跳了下去。少女低頭在人群裏尋找著年少的孩童,被天空的黑色一驚,本能地出了一掌,剛剛打在滄塵的心脈上,這一震,震開了體內《梵雲心經》與迭迭香的對衝。紅十九看了滄塵吐了血,微微蹙眉。隨手一枚六星鏢向滄塵襲來。滄塵經脈解封,輕身躲過,反身飛向簷上的頭鳥,一個指力,將頭鳥控製在手中。
祈諾一個轉身躲過了關易反彈的劍氣,在空中也劃了個太極,將第三劍射向關易身旁的虛空,隻見三股劍氣逐一凝聚為一點,凝聚的劍氣瞬間膨脹,兩股氣旋在空中對碰,反彈之力將關易震的後退,好一招“鳳掃尾。”接著是第四劍,仿佛算好了位置,直直指向關易的落點,
這一劍名曰:“笑東風。”仿佛帶著滄山的冰雪,關易感受到身邊的空氣凝結起露水,轉而結冰,寒氣逼人。可刹那間,晃身出了冰球,落在祈諾身旁,掌風淩厲一劈,直朝祈諾的空檔。
祈諾揮起雙手成劍,硬碰硬地擋住了這一劈,劍氣反彈,將兩人震開,反向彈了出去。
梅穎辛一個愣神,看見容河晃晃蕩蕩地走過來,道:“寧兄弟,借你的沉海一用。”
梅穎辛一眼掃見他手中折扇深深的魚形陰紋,遞過沉海。
一陣輕妙的柔弦跳了三兩下,然後瞬間變成了魔音繞耳。
梅穎辛從未聽過這麼難聽的曲子,他想,如果承歡知道是如此糟蹋沉海,一定會再次一路追殺他到金陵丘。
滄塵從未聽過那麼難聽的曲子,他甚至覺得讓他手裏的秦鳥在琴弦上蹦兩下,都比那人手好聽。
花舞影從未聽過那麼難聽的曲子,她想,如果華武聖(東國第一琴師)在墓裏聽到這曲子,都能氣的跳出來。
關易從未聽過這麼難聽的曲子,他想,如果他不是在打架,一定去把這彈琴人的腦袋擰下來。
祈諾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她想,她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但是她還是不能忍受,在她和別人打架的時候,旬死魚用這種方式折磨她,所以一氣之下用“疊山填海”震碎了南、西、東四廊的屋頂,片片瓦礫瞬間化作煙塵讓整個空間的能見度瞬間降低為零。
所有癱在地上的安京百姓和藝彾被著噪音折磨的煩躁不堪,也顧不上秦鳥尖利的叫聲了,紛紛直起身來,想趕快離開這惱人的聲音。
容河滿意地歎了口氣,邊造孽邊對身邊的梅影辛說道:“寧兄,剩下的秦鳥交給你了。”
梅穎辛找了一副耳塞,堵住了耳朵,飛向屋簷。“推雲掌”第九式“流雲”,以掌風之力劃太極,圈住四散而飛的秦鳥,隻見梅穎辛在梁柱形成的“柱樁”上,變換著身形和掌風,飄渺輕逸,秦鳥雖仍在尖鳴,但被“流雲”越聚越多,也不在四下衝撞了。
滄塵找到寧承歡時,承歡正將一副耳塞塞進耳朵,滄承將絕塵蕭遞給寧承歡,說道:“我心脈受損,奏不出心幻,你代我馴服這隻頭鳥吧。”
昨夜,參天園。
滄塵早早離開日影天廳,躲到參天園賞月。承歡檢查完最後一批耳塞子的完成,回到日影天廳,就透過天窗看見樹梢上那個圓潤的背影,便飛到一處和滄塵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