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辛見他最後一個探出頭來,忙用輕功提他上來,見他一臉粘膩,就問:“你的珠呢?”
滄塵,閉著眼睛甩給夜辛一塊白肉,徑自走到湖邊洗起臉來。
夜辛掂著手裏的白肉,哈哈大笑起來。
蘇擎看著站在麵前已經換好衣服的六人,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此時在肯胥堂的前堂,已經聚集了今日前來的百名少男少女,而海納園則聚滿了為觀月華賞名珠而來安京百姓。大家不住地向肯胥堂前堂最高處的平台張望,焦急地等待明珠現世的盛景。一陣寂靜之後,人群不再躁動,壬嶽一身白衣橫空出世,隻覺得他周身被無數的帶著白尾的流星所環繞,少年如蝴蝶半旋舞,最後一個轉身麵對眾人:此珠“星塵珠”徑約17,珠帶星尾,如天上流星,賜名星塵。說罷,拋了個弧線,隻見星塵在夜空中留下淡淡的白尾,再次消失在白衣少年的手中。而後,名為鬼靈黃衣少女翩然走上高台,台下的人們不禁讚歎,明珠佩美人。可奇怪的是,隻見少女的手掌在黑夜中張開,卻空無一物,人們都輕聲議論,隻見少女將手在空中來回揮舞,竟在其掌中掠過熠熠光彩,人們大解其惑,原來是黑珍珠。隻聽少女柔聲到:此珠“傾冥珠”徑18,通身烏黑,熠熠生輝,傾國傾城,隻此一枚,賜名傾冥珠。蘇世彥隨後微笑著背手而來,人群中有人認出是蘇擎的獨生子,都不禁了然,原來其父有意讓其在天下顯名,隻見他定身而立,左手反手上前,劃過額首,輕輕張開手掌,明珠頓時張開繞眼的華彩,映著少年俊俏的麵容,明珠七彩流轉,猶如宇宙星河一般的光芒。此珠“流彩珠”徑19,珠華七色,如天宇般光滑流轉,賜名流彩。寧慈修比世彥稍長一歲,隨即優雅地走上高台,將握拳的左手負於右掌之上,然後掀開了左手,一個泛著青黃色光芒的明珠立與掌中,周身竟有微微的白霧,接著道:此珠“夜晗珠”徑18,珠身七成透光,此珠采月之精華,得有陰陽之性,賜名夜晗。滄塵走上高台的時候,夜辛扔專心捅咕著那塊白色蚌肉,一臉狐疑地盯著滄塵單薄的背影。隻見滄塵合實的雙手徒然張開,一紅一黑兩顆珠子浮於其雙掌之上。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有人瞪大了雙眼,看著這個穿著破袍子的白淨年輕人手中兩顆詭異的珠子在他的掌氣中上下浮動。滄塵用好聽的聲音說道,此珠“赤血無華”徑21,赤黑相生,日相異,夜相和,說罷,將兩珠輕輕融在一起,兩珠竟彼此相吸,而不願分離。賜名赤血無華。夜辛望著滄塵手中相互追逐的兩顆明珠,心裏竟然湧起一股莫名之感。當台下的人們沉浸在赤血無華的神奇景象時,《七星奪寶》的明珠狀元,夜姓少年已經站在高台上,緩緩將右手伸向眾人,然後逐一展開每一個手指,一顆通體潔白的巨大白珠展現在世人麵前,潔白的光芒在珠身流轉不停,比雪還白,比雲還細膩,白的讓人感歎隻有海洋才能孕育這樣的美麗,隨即聽他輕吐到:此珠“滄海”徑34,珠身潔白無瑕,與日月爭輝,賜名滄海遺珠。
壬嶽講得繪聲繪色,梅穎辛聽者有心,問了兩個問題。
“十三,你可記得四月東皇大壽,雲番來使前來道賀,帶來十隻雪傲雛鷹。那個叫伍玲瓏的禦鳥人用輕笛奏了一曲,將十鷹馴服,與聖陽公主齊舞的事情麼?”
“當然記得。早就聽聞雲番有獵族可以以聲控鳥,更有甚者能飼養巨鷹而禦行,一日千裏。”
“所以,那日名為滄塵的明珠榜眼,又是何身份?為何要來東國?”
“那我反問你個問題,你可知蘇擎為何要舉辦采珠大會?”
“從你剛才所說來看,至少有兩個原因,第一,果真如蘇擎其人,他仁義廣施,得了母蚌不獨占。但我覺得,與其讓采珠賊在他華寧莊滋擾生事,不如以蚌內寶珠盡被采盡為由,讓七星取了寶珠,稱為眾矢之的,好轉移他華寧藏寶的麻煩。其二,他尋仙榜被摘,也許是不知這揭榜人的身份,想通過七星的關係,一問究竟。”
“答對了一半,自那日采珠大會之後,安京周邊的野賊們確實打起了七顆明珠的主意,但所幸我是易容入的華雲莊,到是沒覺得有人認出我來。但是我好奇的是,名叫夜辛的明珠狀元所用的掌法到是和二師兄你的推雲掌竟有八分相似,而且他名字裏也帶一個辛字。”
梅穎辛輕聲一笑,答道:“你剛剛出相思堂,不知道這世上無奇不有,同名同姓之人多不勝數,武功路數,也是師父的前緣也不一定。隻是,我估計他也一定不會以真麵貌示人,此事有待考證。你說我答對了一半,那另一半原因又是什麼?”
壬嶽有意看了一眼梅穎辛,知道他心裏有數,便不再深究,隻是降低了聲音,繼續說道:“蘇擎得了千裏尋仙之後,坊間便走了傳言。說揭榜人對萬兩黃金不屑一顧,而是買了華雲莊全莊的合歡草。”
“合歡草?那人是個采花賊麼?要那麼多合歡草做什麼?”梅穎辛聽了合歡二字,隻想到這一個解法。
壬嶽哈哈一笑,說道:“誰敢在蘇擎眼皮底下找死?定然不是采花賊。”再一掃梅穎辛神態,自知這件事已經吊足了這位二師兄的胃口,就接著說道:“就是我剛給你提的停魂香。這事知道的人不多,旁人隻知道這合歡草提取的草油有催情作用,卻不知它也是一味殺人毒藥。”壬嶽說的雲淡風輕,卻麵色冷凝。“《玉台取方》裏曾提到過合歡的一味配藥,遇之殺人於無形,無色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