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源節流的財務管家
大學校長不僅是一位大膽的戰略設計家,他還必須是一位細致的戰術實踐家,實踐的重要內容之一是要與細微而煩瑣的財務管理工作打交道。朱迪斯從童年開始就在母親蘇希的指點下做了多年非專業的會計工作,並在父母有意無意的指點下對父親佐理經營的雜貨店現金管理和財務運營情況有所了解。她於1997年從事高校高級行政管理工作以後,又在哈佛大學等高等學府接受了係統的商務行政管理訓練。如今,她在康考迪亞大學管理委員會的指示下開展工作。該大學管理委員會主席佩特·庫萊特(PeteKruyt)是康考迪亞大學商業和管理學院1978屆畢業生。可以說,朱迪斯身上流淌著的善於經營的猶太人的血液幫了她的忙,她從小接受的非正規的會計訓練也幫了她的忙,她成年以後接受的係統的商業訓練更幫了她的忙。朱迪斯已經成長為一位經驗豐富而又專業的“管家婆”,很快就扭轉了康考迪亞大學財務困難的局麵。2008年,朱迪斯接手康考迪亞大學時,其運營欠債達到1000萬加元。可是到2010年朱迪斯離任時,康考迪亞大學已無欠債並有盈餘,成為魁北克省唯一一所能夠保持財政平衡並將累計財政赤字降到最低的高校,也是魁北克省能夠保持年度預算平衡的少量的幾所大學之一。
當然,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為了達到這一財務管理目標,朱迪斯殫精竭慮,付出了辛勤的努力。對內,朱迪斯設計了一份長期還債計劃,使學校能創造經濟效益,目標是使康考迪亞大學的累計財政赤字降到最低。身為校長,她還從宏觀層麵協調校內各協會和管理層之間多年來存在的分歧,減少內部損耗,致力於讓學校內外不同層麵的所有成員更有效率、更加和諧地合作。同時,本著“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的理念和從小養成的勤儉習慣,朱迪斯把節儉作為大學財務工作的重要部分,節省了一筆不小的周轉資金。為了讓所有教職員工都能了解進而理解校方的各種財務舉措,朱迪斯排除困難,使財務報告變得更加透明,讓學校的財務工作在陽光下運行。作為精明的猶太人,朱迪斯明白隻有敞開校門、盡可能地獲得外部支持才能贏得更多的周轉資金,為此,她積極聯係海內外校友,與他們建立良好的關係。她對筆者說:僅2009年她就到訪了十多個不同的國家和地區,頻繁會見當地的康考迪亞大學校友。在2013年的個人述職中她說:“我在亞洲及美國、加拿大主要城市參加了校友會並發表講話;與捐贈人和其他康考迪亞朋友開會,準備集資戰役;為捐贈事宜保駕護航、鋪平道路。”下麵的幾幅照片很有代表性地體現了朱迪斯與海內外校友的聯係。
在朱迪斯鍥而不舍的溝通和頻繁的紐帶連接作用下,康考迪亞大學海內外校友積極地向母校捐款,回饋母校。2009年10月《激諷者》刊載了《宏利金融集團向約翰·墨爾森商學院捐出巨款》的新聞稿,報道說:
10月23日,宏利金融集團宣布將向約翰·墨爾森商學院捐贈50萬美元。這位保險業巨頭曾經向魁北克大學贈出一份相同的大禮。現在這筆捐款將用於聘請教授財務規劃的老師,並在明年9月落成的約翰·墨爾森商學院新址上建設一個擁有120個座位的劇場。
康考迪亞大學校長兼校管理委員會副主席長朱迪斯·伍茲沃斯博士在100多名師生及宏利金融代表們出席的慶典上接受了這項捐贈。伍茲沃斯認為負責宏利金融個人財務管理業務的執行副總裁、1975屆畢業的商務管理學學士羅伊·費斯以及宏利金融主席兼首席執行官、1967屆畢業的文理學學士多米尼克·達勒桑德魯等校友是約翰·墨爾森商學院全體學生學習的榜樣,因為他們都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取得了極大成功,同時願意回饋自己的母校。校友事務及發展會副會長凱西·阿薩雅格(KathyAssayag)向宏利金融的代表們表達了對捐贈的感謝之情。費伊·羅斯說:“教育一直是宏利金融慈善捐贈計劃的一個重點投入方向。”
2009年11月18日康考迪亞大學新聞主頁上發表了題為《康考迪亞大學收到重要禮物:名譽校長戴維·奧布萊恩促進了康考迪亞的持續商業教育》的文章,詳細介紹了奧布萊恩的捐贈善舉:
康考迪亞大學在加拿大可持續發展方麵的領導地位由於其名譽校長、1962屆畢業的文理學學士戴維·奧布萊恩的影響而得到了極大提升。在11月18日舉行的捐贈接受儀式中,戴維·奧布萊恩宣布他捐贈給約翰·墨爾森商學院的200萬美元將用於成立一個企業可持續發展中心。這個中心將涵蓋戴維·奧布萊恩旗下在企業可持續發展方麵最傑出的教授和學者。……戴維·奧布萊恩表示自己非常欣賞康考迪亞大學多學科的學習和研究方法,所以希望這個中心能夠“成為一個真正跨學院的複合型中心,並且能夠在學術教授和研究以及商務實踐中卓有成就”。……康考迪亞大學校長兼校管理委員會副主席朱迪斯·伍茲沃斯博士認為這次捐贈是對學校和商學院的一個巨大肯定。伍茲沃斯說:“可持續發展的問題貫穿整個學校,而這個中心也將為理論研究和商務實踐提供主要的研究動力。”康考迪亞管理委員會主席、1978屆畢業的商務管理學學士佩特·庫萊特認為奧布萊恩“是我們所有人的傑出榜樣”。庫萊特說名譽校長“履行了極高的責任”,也將激勵其他捐贈者作出同樣的貢獻。
鴉有反哺之義,羊有跪乳之恩。在母校麵臨財政困難之際,康考迪亞的校友們應校長朱迪斯之邀,慷慨解囊,用自己的一片真情報得三春暉。
平易近人的溝通者
在與海內外校友保持和諧關係的同時,朱迪斯還充分發揮了她的女性親和力,改善並加強與媒體、商業、政府和社區等外部利益相關人的關係,進一步提升康考迪亞大學的聲譽。2009年金融海嘯席卷全球時,加拿大大學麵臨很嚴重的財政問題。此時,朱迪斯借助學生電視台、學生廣播台和蒙特利爾的報紙等對外發表聲明,表示康考迪亞大學一向采取保守性投資策略,慎重對待捐贈所得收益,所以康考迪亞大學受到金融風暴的負麵影響很小。同時,她保證學校教職員工的退休金和長期借貸的息率都是固定的,不會受這次金融海嘯的影響。她還強調校方仍會對學校財政加以監察,以求達到高水準的教育質量和研究水平,借以回饋社會。借助媒體的力量,朱迪斯的公開聲明迅速地穩定了軍心。
正如康考迪亞大學網頁所介紹,該大學是一所位於蒙特利爾市中心的城市化大學。朱迪斯將該大學的社會作用延伸到社區之中。她說:“考慮到康考迪亞的天職是為城市而生的,我們要重新激活它的社區鄰裏,並兼顧到可持續發展,讓它的智力和文化資源被大眾所用。我在構思戰略框架時,將與社區結盟和擔負社會責任定為該框架的支柱內容之一,我們的一些活動也體現了這些目標,例如我們在行政管理實踐和學術課程設計中意識到環境的統一性和可持續性,我們發起了校長係列會議,這些會議的校園內部和外部活動針對高中學生及公共廣播係統的電視觀眾等不同的受眾群體。”
《麥考林》記者帕特奎寧比較了朱迪斯和前任校長克勞德在待人接物方麵的不同之處,他認為:“與接受工程師培訓的克勞德不同,她的學科背景是人文藝術。根據許多康考迪亞大學員工的反映,她是一個平易近人、容易合作的人——有些人建議稱她為母雞型的人,而他則嚴厲而冷淡。……2008年2月她被公開介紹給康考迪亞教職工時說她需要傾聽以建立共識。她堅持讓人們叫她朱迪。”毫不誇張地說,朱迪斯平易近人的個性、漂亮優雅的外貌確實為康考迪亞大學加了不少分。作為康考迪亞大學的形象大使和主要發言人,朱迪斯與康考迪亞社區、各級政府、商業團體、捐贈者和寬泛意義上的其他外部利益相關者建立了和諧關係,保持著穩定的聯係。
注重實效的行政高管
朱迪斯不僅是一位高明的戰略家、細致的財務主管,她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術領頭人和行政高管。身為校長,朱迪斯十分清楚大學的聲譽在於優質充足的生源和過硬的教學質量。為此,她在學術和行政管理工作中的重心之一是積極增加生源,尤其是研究生層次的優質生源。朱迪斯認為:“雖然康考迪亞大學在學校規模和學生生源方麵都屬於最大學校之一,它所在的城市——蒙特利爾也是加拿大最大和最有活力的城市之一,但它總是被罩在它的近鄰——老牌、知名並有著得天獨厚優勢的麥吉爾大學的光芒之下。為了應對競爭,它必須最大限度地展示自己研究機構的競爭力,建立優勢並提高聲譽。同時,必須和其他機構進行合作以麵對一些共同的挑戰:要說服公眾和決策者,使他們相信高等教育對社會的價值是一個整體,特別是要督促政府、企業和個體給予高等教育更多的投資。”
為增強大學的競爭力,朱迪斯總是不遺餘力地強調學術的重要性。她上任以後,康考迪亞大學通過市政會、民政會、領導討論小組和其他各種協會的多次會議,聆聽了各種聲音,最後於2009年春季通過了該大學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戰略性機製,再次重申了康考迪亞大學在學術質量、傑出學生體驗、社區參與以及提高交流和管理實踐方麵的戰略承諾。從2008年8月至2010年11月,短短兩年的時間,康考迪亞大學新增了11個研究生學術研究項目;重新調整了學院、拓展了創新實踐;在研究資金和獎勵方麵取得了顯著進步;朱迪斯此前在招生管理方麵的經驗使她得以讓研究生層麵的招生和注冊人數呈兩位數的增長。記者帕特奎寧不無讚賞地稱她為“注重實效的校長”。
此外,朱迪斯還采取多種方式吸引優質生源。例如,她在全校範圍內強調學生參與。她上任以後康考迪亞大學成立了誌願者中心,推出新的學生誌願者項目以鍛煉學生的領導力,還為學生提供與課程學習同步的發展記錄。她倡導學生增加實踐經驗:學校為學生提供由學校教師、圖書管理員和其他教工組成的指導團隊,他們可以為學生提供一對一的單獨服務,並參與到和學生相關的課程學習、文化、體育等多項活動當中。為了進一步吸引學生尤其是國際學生到康考迪亞來,朱迪斯尤其注重與校園內的國際學生會麵,更加細致地了解他們的需求;她不斷地去不同國家和地區,與當地的政府官員建立合作關係,吸引學生到魁北克來;同時在海外為康考迪亞學生和教工提供學術機會。她個人在康考迪亞大學網頁上開通了“在線校長日記”、“與校長對話”、“與校長交換看法”等欄目,通過多種形式增強與學生的聯係。
在朱迪斯的領導下,康考迪亞大學還加強了校園基礎建設。2009年10月14日,朱迪斯高興地宣布健康研究與訓練中心(PERFORM)成立,該中心建築即將在羅頓校區落成。PERFORM是預防、評估、恢複、構造的縮寫。康考迪亞大學校刊認為:“這個中心的成立是對聯邦和省政府通過‘知識基建項目’提供的34972317加元資助最真實的回贈。它將是一個建於羅頓校區的多學科研究中心,它把專攻醫學和臨床運動生理學的運動科學的主要專家彙集到這裏。他們將與各醫院和蒙特利爾地區的大學醫療中心以及國際合作夥伴進行密切合作。”在朱迪斯看來:“這個中心將成為加拿大獨一無二的中心,它鞏固了康考迪亞大學在運動生理學和運動療法領域的世界領先地位,該中心的臨床評估和康複設施將為蒙特利爾人帶來方便。”這個中心建在羅頓校區的最南端,與現有的體育和娛樂設施相連,占地1.2萬平方米,是運動療法和心肺生理學專業教學、訓練實驗基地。另外,它也會為運動傷員或者是為癌症、心髒或者呼吸係統疾病的患者提供治療服務。朱迪斯說:“這個中心最為獨特之處在於它能夠為現有的衛生保健係統提供研究和專業領域知識的補充。”中心的建設從2010年初開始,2011年竣工。
除了籌建健康研究與訓練中心之外,朱迪斯還努力使康考迪亞大學的麵貌發生變化,例如在康考迪亞的兩個校區建設了新的廣播電台等基礎設施,為學生的發展提供了更為廣闊的平台。朱迪斯本人在總結2009年的基建工作時提到“一所新的獲得李德建築資質認定的、生態環保的、耗資1.2億美元的約翰·墨爾森商學院將如期完工,並且不超預算;一座冬季運動圓頂建築(又叫激諷體育館圓頂建築)也將完工;我們從政府的‘知識基建項目’中得到八千萬美元用於本校四個項目的建設,每個項目已經完成或幾近完成”。
但是令朱迪斯特別自豪的卻是當時她主抓的一個總預算僅為400萬加元的小型工程項目。朱迪斯自豪地說:“其實這個項目最後隻用了100萬加元——康考迪亞大學出資50萬、蒙特利爾市政府出資50萬。”由於蒙特利爾冬季漫長而寒冷,朱迪斯任校長期間,經與蒙特利爾市政府和魁北克聯邦政府協商,共同修築了被稱為“管道”(Tunnel)的地下通道,將康考迪亞大學市中心校區的教學大樓與城市地鐵站連接起來,這樣人們就可以在有暖氣供應的室內活動而不用忍受室外零下20多度的嚴寒。筆者在采訪朱迪斯時,她笑著說這個地下通道隻是她主抓的基建項目中一個很小的項目,但卻是她最鍾愛的項目。她略帶神秘地說:“一會兒我下課以後帶你去感受一下。”2013年1月28日晚上9∶30以後,她領著筆者從教學樓地下一層直接進入地下通道,那裏店鋪林立、人流如織:麵包店裏形態各異、顏色鮮豔的精美點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吸引著上了一天課的學生們;健身館裏運動健將們正伴著動感音樂奮力蹬著自行車……時近午夜,地下通道依然忙碌而充滿活力。欣慰地看著這一切的朱迪斯臉上掛滿了自豪之情。考慮到當時的室外氣溫是零下23度,地麵覆滿積雪,天上正飄飄揚揚地下著雪,讓人不由感歎溫暖如春的地下通道可謂是朱迪斯為康考迪亞社區做的一件大好事。
不知疲倦的旅行者
朱迪斯自2008年出任康考迪亞大學校長以來,為了政府公務,為了提高魁北克省的教育質量,也為了加強教育、研究和招生方麵的合作,她不知疲倦地到訪世界各地。截至2012年底,她已走遍了全球48個國家和地區。例如,她利用學術交往的機會會見了紐約、波士頓、華盛頓、北京、上海、香港和孟買等不同地方的康考迪亞大學的幾百個校友會。她遇見了數不勝數的捐贈人、德高望重的捐助者和大學裏的許多朋友,為籌款活動鋪平了道路。她還經常在微博客(Twitter)的個人網頁上寫旅行日誌,將她海外旅行的見聞發回康考迪亞大學,與同事和學生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