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議員保持著沉默,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過了一會兒,中間那位看起來歲數最大的陶濤議員說道:“布議員,這事就由你來決定吧。”
布衣聽了此話,心裏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讓年輕人放手去幹吧,我們回頭再談。”說完,拿起了遙控器,關上了電視,然後走到液晶屏的旁邊,按了一下總電源,切斷了和遠端的聯係。他轉過身對著猩猩等人道:“你們知道他們幾個為什麼沒有發表意見麼?”
三個人思索了一下,沒有人答話。布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笑道:“想到什麼盡管說,不用擔心打擊報複。”
黛麗笑了起來,道:“猩猩的計劃盡管談不上完善,但也沒什麼大紕漏,他們讓您做主是因為不想擔責任?”
布衣哈哈大笑:“你這個小腦袋瓜裏倒裝了不少的世故。”
黛麗粉臉微紅:“我說得不對麼?”
布衣喝了一口茶:“不是不對,但不是主要原因。”
雪亭忽然一笑道:“布老,是不是因為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使他們無暇顧及此事?”
雪亭的這一聲“布老”顯然讓布衣聽起來十分受用,笑眯眯地道:“差不多,好聰明的女孩子。”
猩猩一旁聽著有些好笑,若論年齡,你這個“布老”拍馬也追不上黛、沈兩位大仙,可惜自己不能道出實情,否則布衣很可能毒癮尚未根除,心髒病又要複發。
布衣慢慢地收斂了笑容:“你們能想到我為什麼被人下毒麼?”
大家皺起了眉頭,這問題牽扯的方麵太廣,很難一下子找到主線。布衣看著大家作難的表情,笑道:“給你們提個醒,這毒品發作的周期。”
黛麗回憶了一下,當初布衣體內青鶴涎的發作時間是每年的年中和年末。忽然,她靈光一閃,道:“難道是讓您無法參見一年一度的議事大會?”
猩猩也隨之恍然大悟,每年小洋洲的下議院都要在7月份左右召開一次議事大會,由七位議員共同主持,各行政區的公、伯爵參與會議,是小洋洲首屈一指的政治要事,以布衣去年的身體情況,自然會缺席會議。
布衣點了點頭,肅容道:“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他看了看猩猩,聲音變得有些沉重:“關於原住民的問題,議會已經討論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始終都拿不出一個解決辦法,這其中存在著一個重大的分歧。”
“你們應該知道愛丁堡大學和孔廟大學吧,這兩座大學為水星養育了無數的國家棟梁和人才,而今日活躍在政壇上的骨幹力量很多都是它倆的嫡係子弟,如果說愛丁堡大學和孔廟大學是水星政治及文化的發源地,我想這一點兒也不為過。黛麗,你能告訴我這兩座大學的核心機構是什麼嗎?”
黛麗道:“可以,孔廟大學是硯書院,愛丁堡大學是希伯來神學院。”
布衣笑道:“不錯,硯書院代表的是儒文化,希伯來神學院代表的則是神文化。一直以來,作為當今世界的兩種主流文化,它們和平相處,共求發展,對水星今日的繁榮起到了根本性的促進和推動作用,可謂是各有千秋,殊途同歸。然而,在原住民的問題上,兩派一直存在著嚴重的矛盾,有時候甚至到了白熱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