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不知自己哪裏杠上了,偏不理他。又是一陣沉默。
“一日兩服,喝過藥在用膳。”
聖上一把抓住陸衍的手:“對不起……”
陸衍看那消瘦的手指,深吸一口氣:“沒什麼對不起的。你的確沒必要和我說什麼。你是王爺能自己做決定。”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隻是個大夫,我隻關心你的身體。除此之外,隨你。”原本陸衍也沒想這麼多,可今天見他錦衣而來卻是可憐兮兮的和他一介布衣道歉,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管的太多了。人在其位,總有身不由己。這道理他怎麼會忘了了。
“子陌,我……”
“我是認真的。”陸衍細細想來非常害怕自己因為對聖上有非分之想而越界,這樣遲早會害了他,“我相信你。”
聖上無言以對。他有些懊惱地鬆開手。陸衍毫不客氣地送客,手卻是緊張的發抖。生怕自己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天保二年,霜降。
陸衍對聖上若即若離的態度持續了好幾個月。
就連阮詩詩也感覺到了不對。可誰都不願說什麼。她也無奈。
“後日,在西城門集合。”但是詩詩還是安排了陸衍隨他們和新封的敬王一同去京郊溫泉,“雲秀的藥我已經命人帶上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陸衍被阮詩詩趕鴨子上架,因為雖然有太醫定期來看,但為防有人心懷不軌,陳雲秀的身體其實都是陸衍在照料。
真是自己挖墳啊。陸衍欲哭無淚,自己不過一時嘴快說溫泉對她身體有幫助,結果就被阮詩詩拿來大做文章。
還好,考慮到陳雲秀的身體,陸衍一路上陸衍都跟著敬王的馬車。直至深夜才得空。
陸衍心想這麼晚了,應該都各自睡下了。於是才獨自乘著月光下了池子。
因為在乎才會關心,一旦關心就會亂了心神。陸衍一路上都強迫自己不要多看多慮。這感覺真是糟透了。特別是最近他發現自己竟然羨慕起陸嫣和竇充打打鬧鬧的樣子,可自己每日看那麼多女人卻都沒想法……
“你也這麼晚?”陸衍好不容易有機會沉浸在心事重,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得他一下子挺直了身子不敢轉身。
“子陌……我能進來麼?”聖上也覺得他奇怪。兩人就這樣在夜裏共用一池。
“你喝酒了?怎麼不去睡?喝了這麼多泡溫泉會暈的。”陸衍問道一股濃濃的酒味。
“和雲非談話談的晚了些,不要緊的。”
“你看敬王就知道酒後睡覺。”
“他不是喜歡溫泉。”
“哦。”
“子陌?”聖上突然轉身靠近,盯著陸衍問,“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沒有啊。”
“你最近很奇怪。”聖上有些失落的說,“我是說你對我很奇怪。我知道我們現在身份不同了,你仍然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上次是我不對,經曆了那些之後,我不願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依靠別人,什麼都不能自己做主。但是我不想因此疏遠我們的關係。”
陸衍皺著眉,他現在希望離聖上越遠越好。
“我們就不能試著回到像小時候那樣?”
“哪樣?”陸衍緊張的轉頭看著他。
“小時候那樣,能彼此坦誠想法,現在這樣我不喜歡。我摸不清你在想什麼。”
陸衍看著聖上的臉,額頭上的汗緩緩低落,他現在想的……陸衍不知哪來的膽子,居然付諸行動。他勾住聖上的脖子直直的親了下去,感覺到自己的下身正抵在他堅實的腹部。
半響,陸衍放開聖上。看著他睜大眼睛,陸衍心想,完了。恐怕這輩子他們都隻能疏遠了。最後,如陸衍所說,聖上紅著臉暈在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