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陸衍嚴肅得看著父親,“我不打算進宮為官。”
父親摸了摸胡子,歎了口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以前也說不想打仗的。”
陸衍語塞,父親朝房外走去:“熙寧王家宴是幾時來著?我們也別遲了。”
天保初年,秋分。
陸衍的醫館在聖上的幫助下順利的開業了。陸嫣打著為了日後好好照顧竇充的由頭跑來學習,這樣一來,兩人見麵的機會就多了。
倒是熙寧王妃,今日突然造訪。
“二姐,你怎麼來了?”陸嫣也好奇了。
“想你了,便來看你了。”阮詩詩看著陸嫣尷尬的樣子,偷笑著解釋,“好啦,你知道你約了竇充去集市置貨。我來找大哥的,你快去吧,丫頭。”
陸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陸衍打了聲招呼便飛奔出去了。
“你該好好管管嫣兒了,就算竇充對她是不錯,也太不矜持了。”阮詩詩抿了口茶,陸衍心裏想,你倒是越來越有王妃的樣子了。
“上次的藥喝了有好些麼?”
阮詩詩點頭:“過幾日我和娘要出城一趟。”
陸衍看出她的表情似乎並不好:“去看看你爹?”
“恩。”
“是不是,你們房事出了什麼問題?”陸衍上個月給詩詩開了個方子調理身體,這樣能更容易懷上孩子。但現在看來效果甚微。
“不是。”阮詩詩搖頭,頓了頓卻又說,“也可以這麼說。”
“是少琮的問題?”陸衍多少有些猜到。
阮詩詩歎了口氣,“他最近總是做噩夢,每次下朝回來也不是很爽快。床弟之事......更不用說了。”
“朝堂上什麼事?”
“不知道,聽說是個西南王有關。”阮詩詩受挫得說,“他不和我說這些,我問了上雲,他也是隨便敷衍我。孩子的事情倒不要緊,我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言畢,阮詩詩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袋子,小心翼翼地傳給陸衍。
陸衍打開,看到了兩個小瓶子。
“這是你開給他的麼?我看到他最近總是在服用,跟上癮了似的。”
阮詩詩會這麼問,這東西必然不是出自陸衍,熙寧王府上下的藥食都是他在負責。陸衍拿出瓶子,無色;打開嗅了嗅,淡淡的草香味;伸出舌尖點了點......
“這兩瓶子裏都是一樣的?”陸衍突然緊張的神色讓阮詩詩更擔心了。
“對。是一個瓶子裏取出來的。”
“這東西他服了多久了?每次服多少?每次服的前後有無吃什麼別的東西?”
一連串的問題,讓阮詩詩來不及回答,她隻能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清楚。
“到底是什麼?”
“可能是朝須水。”陸衍收起小包,轉身收拾自己的醫箱。
“這是什麼?”
“一種迷藥。”陸衍歎聲,“現在誰還會做這種東西。”
“迷藥?”阮詩詩詫異,“王爺喝迷藥幹什麼?”
“朝須水是用一種植物的根須熬製的,用來讓人放鬆的,安神。但是用量非常非常小,而且不能常用。”
“那喝多了會怎麼樣?”
“喝多,一開始隻是整個人會飄然自得覺得很舒服,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人就會變得脾氣暴躁。接下去就會出現幻覺。最後,很可能會瘋。這東西是禁藥,一般都是牢房裏或是大夫給將死之人用的,讓他們死的舒服些。”
阮詩詩微張著嘴,不知說什麼。
“你幾時動身?”陸衍問道。
“打算後日未時。”
“好,我後日去趟王府。”陸衍低語,“這事兒別和別人說,你也別問他什麼。”
後日,陸衍送走了母女兩。便進了熙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