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寧天賜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兒,有著小混混的性子,卻又少了幾分膽色和霸氣,否則早就該混出點兒什麼名堂來了,也不至於每次一犯事兒就知道躲回家來。
略一沉思,淩欣妍也有些納悶。
以往犯了事兒,寧天賜從來都不會否認的,他還算是誠實的,不會推卸責任。但是這次既然矢口否認,那是不是說明他真是無辜的呢?如果真的與他無關,為什麼人家一口咬定是被他強奸,而不是自願發生關係?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誤會?還是他和對方有什麼糾葛,借著這個話題要把他置於死地?寧天賜的那張嘴和火爆性格有多會得罪人,她是清楚的,會跟人結怨也很正常。
但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整他,也太過分了點兒吧?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卯足了勁兒往人身上潑髒水,勢要把他送進局子裏?
不過有一件事兒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寧天賜和那個女人的確發生過關係,否則他大可以一口否認,而不是反複強調雙方是自願的。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那個女的是什麼人?之前你們有見過嗎?關於她的事兒,天賜之前有沒有提到過?”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如果他們之間的事情經不起推敲,興許寧天賜還有救。
事到如今,都找上門來吵了,對方八成已經想好了措辭和對策,搞不好局子裏也有熟人的關係在裏頭,這都張開了網,等著寧天賜鑽進去呢!
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寧建輝頹然地應道:“我沒見過,天賜他媽也沒有印象,況且我看人家那打扮,也不會來我們家那樣的地方。就不知道天賜是在哪兒招惹上她的,我看著不像個好說話的主兒。”
想起那女人趾高氣揚的樣子,還有罵人時的潑辣勁兒,他還兀自一陣頭皮發麻。最可恨的是,麵對人家的指責,兒子居然也沒有半句反駁,這要不是他做過的,他能這麼淡定嗎?
無奈地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淩欣妍也徹底無語了,看來還非得再去寧家走一趟不可了,除了寧天賜那個當事人,從寧建輝這兒是不可能問到什麼的。怎麼說他也是在寧家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知恩圖報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要不是寧建輝的好心,隻怕她老早就餓死街頭了吧?
匆匆交代了一句,淩欣妍就離開公司了,一路開著那輛代步的小甲殼蟲往寧家開去。這還是淩浩然看她出入不方便,給她添置的,不然以她那淡泊的性子,還是繼續擠公交和地鐵上下班,連家裏的司機都不用。
窄窄的巷子裏停放著好些自行車和電動車,還有各家堆放的雜物,讓原本就不寬敞的通道都不能讓小車通行。
淩欣妍把車子放在巷口,拎著包包往裏走去,遠遠的就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路燈下打電話。雖然背對著她,光看那身形,也知道是寧天賜那不爭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