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經過幾日忙碌,那些患有馬流行性乙型腦炎的馬全都康複,因為治療及時且不是最難治愈的幼駒,因此並無死亡,最嚴重的雖說有些後遺症,也隻是嘴唇有些歪,並不妨礙其繼續奔跑駝物。

而軍營裏因為管理妥當,且趙清河每個季度都根據實際情況給那些馬匹吃一些預防的草藥,因此並沒有發現有類似流行性疾病產生,讓趙清河舒了一口氣。安心的和常廷昭在外逍遙了半個月,若不是擔憂常廷恩,隻怕不會這麼快回家。

常老夫人雖是不大高興,可也沒有發作,隻是臉色頗為陰沉。

“當歸,你那表弟可好了些?”趙清河看到當歸走進來,不由問道。

趙清河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小馬童是當歸的表弟,青園雖然隸屬於牧馬監,可趙清河有很大的權力進行調配,擁有獨立財政權。趙清河向來獎懲分明,那張三兒有此一劫算工傷,因此醫藥費誤工費還有各種賠償頗為豐厚,也讓人知曉在青園幹活沒有後顧之憂。牧畜不似人知道自控,又不會說話,有時候病得厲害若是一個不注意很容易出現傷人的事故。

當歸臉色頗為愁苦,“被踢踹得厲害,雖說不傷及性命,可好幾根骨頭都斷了,隻怕以後不好做那些體力活。”

趙清河用筆敲了敲他的腦袋,“還跟我耍心眼了,我雖是獸醫,人也是能看一二的。”

那天雖然隻是掃一眼,但是瞧著也並不十分嚴重,且後來也讓人問了大夫,自是了解。

當歸嘿嘿笑著討好,“大人明察,不過小人也沒撒謊,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傷了好幾處這一年裏是難以幹重活了。”

主仆二人在一起這麼久,趙清河如何不明白當歸到底是何意,“說吧,想為他求什麼?”

當歸也沒客氣,“我這表弟最是仰慕大人您的醫術,也想學醫術,隻是家境貧寒一直不能如願。原本想多幹幾年攢錢,可……”

當歸目光閃爍,心中頗為羞赧,這聲音越來越小。趙清河雖然為人和善,可不代表沒有脾氣,若是發作手段也毒辣得很,尤其從要塞回來之後,行事更是幹脆利落。當歸知道這事不合適,可也實在無法才出聲給這聽話的表弟求個前程。

趙清河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大手一揮,“這有何難,直接讓他去學就是,平日偶爾過來給你搭把手,工錢照付。若真是個有天分又刻苦的,我可以自助一二,以後也可以拜我為師。”

雖說能入牧馬監學習醫術是免費,可其中花銷還是不少。張三兒家貧寒,若是沒了這份工隻怕供不起。當歸雖說在趙清河身邊頗得臉麵,工錢自是不少,卻也補貼不了多少,畢竟自個家裏也不殷實。

當歸眼睛一亮,“當真?”

趙清河瞥了他一眼,“我說話還有假?不過若他學了就得好好學,想要兩邊混著我可就不客氣了。”

當歸連連應下,“這是必然!這小子以後能不能學成個啥小人不敢說,可這小子十分刻苦不會偷奸耍滑的。”

這事讓趙清河有了很大的啟迪,在大佑讀書學藝可比前世難上不少,窮人很難翻身。雖說牧馬監收徒比從前寬鬆不少,也不需要繳納什麼費用,可初級班依然需要會識字的,且各種消耗依然不是窮苦人家能支撐得起的。這年頭會識字的大多家裏頗為富足的,真正的窮苦人家很難進入。

而大佑師父帶徒弟大多都是帶的自家人,其他人想要拜師學藝並不容易,一般也就是給人當雜工,然後憑借自個的眼力勁學幾招,很不利於技藝的傳承。其他人如何趙清河管不著,可他希望獸醫能夠發揚光大。他現在極少收徒是怕識不清,怕有的人學了幾手也跟著他一樣開膛破肚,那可就麻煩大了。畢竟這世的條件太差,手術成功一半靠運氣。

可這不代表他就完全不教授他人,趙清河在思量是否可以跟前世一般開個基礎教學性質的獸醫學校?屬於福利性質的,專門培養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讓他們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都說物質滿足了就會追求精神境界,趙清河現在還真體驗到那些慈善家的心理。多有慈悲他不敢說,不過目前豐衣足食還挺喜歡幹這種扶助弱小的事。前世他沒捐助是因為不信任那些什麼慈善基金會,又沒能力單打獨鬥,如今倒是可以試試。

趙清河十分興奮的將這個想法告訴給常廷昭,常廷昭望了他一眼,問道:“你想要幫多少人?”

趙清河眨了眨眼,“當然是越多越好。”

常廷昭不由搖頭,直言道:“你這想法是好,隻是略狹隘,不可行。”

趙清河一聽頓時冷靜下來,一琢磨就明白了。他自個想著要傳承,結果就拘泥於讓人當獸醫了。可這東西是要看各人意願的,而且他要想幫助更多的人,不可能都去學獸醫,到時候還不互相搶飯碗?

趙清河失笑,拍了拍腦袋,“瞧我,咋就一定要教人做獸醫。”

常廷昭想了想道:“不過你這想法不錯,咱們可以學你們那開個希望小學,隻要識了字開了智,這能學的事能幹的活兒也就多了。若是能扶助幾個有學問的出來,也是功德一件。隻是這事不能咱們幹,會惹來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