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得到這兩個字,心中一鬆,緩緩閉上眼睛,戲已經演完了,沒必要再累下去。
秦如晨見戚庭華這般,不自覺的將手按在那麵紗上麵,她心裏清楚,麵紗下麵是醜陋的傷痕,也清楚,那傷痕是誰帶給自己的。戚庭華,你可以為了一個整日欺騙你的女人流一點血便黑白不分,而她呢?戚庭華卻舍得毀去她的容顏,甚至將她推到生死攸關之間。
秦如晨覺得諷刺,諷刺的讓人忍不住笑出來,一聲聲,肆無忌憚的在正殿之中笑了出來。
秦如霜心裏麵也好不到哪裏去,素心這一招自殘,不可謂不狠,戚允均已經沒事了,素心還要全身而退嗎?不可以,她精心安排了一場,絕不能夠這樣無功而返。
聽到秦如晨的笑聲,戚庭華背對著秦如晨喝道:“皇後,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心兒已經這樣了,你還笑的出來嗎?”
也因為是背對著,戚庭華根本就沒有看見,秦如晨的麵紗,都被淚水給濕透了。
失望,不斷的籠罩而來。對戚庭華的失望,好恨好恨,為何,為何這般。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流淚。對戚庭華的話,淡淡道:“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這一撞,不痛不癢,哪怕流血也會有太醫爭先恐後的為她醫治。而留一點血,便能夠洗滌她所犯下的罪行,當真是好劃算。“
正在為素心包紮的李忠張謙和二人因為這話,手頭一頓,接著,包紮的數度也是慢了許多。
秦如晨看見戚庭華後背的僵住了,她知道,這是暴怒之前的反應。但她卻並未因此而閉嘴,她與戚庭華之間的情分早就沒了,又何必在意這些。續而說道:“也不知道均兒懂事之後,對他父皇的兩相對比,該怎麼去看?“
“住嘴。“戚庭華將素心交給張謙和,站起來,憤怒的朝著秦如晨走進,之後厭惡的看著她,冷冷道:”皇上,朕難道對不起你嗎?一直以來,朕對你的包容,讓你忘乎所以了嗎?況且,心兒受傷,難道你要朕對這個枕邊人不管不顧嗎?“
這可真是秦如晨聽到過最可笑的笑話,她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麵紗,指著的臉道:“那臣妾呢?臣妾難道就不是皇上的枕邊人了嗎?為何,為何臣妾的臉,會變成這個樣子。“
之前見過秦如晨臉的人還好,沒見過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戚庭華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一巴掌甩在秦如晨的臉上,厲聲道:“你住嘴,朕不想聽到你說話。”
這一巴掌用力之中,生生將秦如晨的嘴角打出了血,若是不是德全及時扶住,怕秦如晨還會撞在桌角之上。秦如晨不哭反笑,捂住自己被打的臉笑道:“什麼嫡妻,什麼心中最重要的人,在皇上的心中,給不了你歡 愉,就什麼都不是了吧!什麼情愛,能抵得過榻上的纏綿嗎?”
“放肆。”這一刻,秦如晨的話無疑徹底激怒了戚庭華,他與素心之間,是不可克製,他也不想的。偏偏,秦如晨還要用這種話來刺激他,他再一次揚起手,再看見秦如晨那不躲不避,倔強的臉之後,又將手給放下來,喘著粗氣,瞪著秦如晨。
素心這一次無妄之災本就因秦如晨而起,看見秦如晨被打當真痛快的很,再見她毀容,更是打心裏高興。真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立刻小聲呢喃一句,“皇後娘娘,臣妾一直尊敬您,您為何對臣妾咄咄相逼呢?”
戚庭華是克製不了與素心翻滾,但還沒有到連心智都要被她迷惑的地步。龍椅之上坐了那麼多年,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這誰一句補刀的話,就是想讓戚庭華更加厭惡秦如晨。
戚庭華轉身,冰涼的眼神從素心的臉上掃過,涼薄道:“你這一撞,倒真的生出了不少事情,小寧子,立刻去搜宮,若是誰還敢攔著,立刻送去慎刑司。”
戚庭華話音一落,素心臉色立刻變得卡白,倒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她那小傷口早就止住血了。而是因為,她沒有想到她做了一件畫蛇添足的事情,這一下,不僅沒有要的了秦如晨的命,反而徹底將自己害了。
從戚庭華發火開始,秦如霜便不再參與其中,她一直覺得戚允均沒死實在可惜。可現在,似乎有了意外的收獲。這秦如晨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這般說皇上。
也好,鬧吧,鬧的越厲害越好,她要做的,從來就是那個漁翁。
正殿,再一次陷入了安靜之中。素心幾次欲要開口,都被戚庭華那殺人的眼神給怔住,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坤寧宮,一片通明,如今等待的,也是一個關係寵妃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