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本宮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均兒,隻許好起來。”秦如晨每一個指尖都在發顫,為了不讓人發現,她隻有緊緊的將自己的手握在一起,以此來平靜自己心裏頭的恐慌。
李太醫一是看在那手鐲的份上,而來對前朝太子的事情,也是略有耳聞,有心來巴結一下。聽秦如晨這般說著,李太醫歎息道:“娘娘,恕微臣多嘴一句。大皇子看起來,倒更加像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這腹瀉來的過於凶猛,實在不是吃壞肚子該有反應。況且,娘娘又說,宮人照顧的小心,這吃壞肚子的事情斷不會有。如此,微臣想要看一下今日大皇子進口的東西。”
“你是懷疑有人動了手腳。”秦如晨緊蹙著眉頭,這便是她心裏頭懷疑的事情了。
“是。”李太醫應聲答應,再小心看了看秦如晨的臉色,繼續說道:“且大皇子身子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不管能否查出病因,都必須要用上名貴的藥材,否者,大皇子性命堪憂。若娘娘還是恩寵之時,這再名貴的藥材,不過是小事一樁,可如今。”
秦如晨麵部抽搐,涼聲道:“即使本宮不複恩寵,但大皇子好歹也是皇上僅有的兩個兒子之一。”
“娘娘,微臣說句實在不該說的話,若不是看在手鐲與娘娘昔日恩情的份上,微臣今兒個也是絕對不會來的。”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忠還是留有餘地,戚允均已經嚴重到昏睡,戚庭華還不來,誰都知道,這是皇上不在意的表現,加上有了綠顏姑娘來打過招呼,哪個又敢幫忙。
雖綠顏隻是一個宮女罷了,但誰不知道素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這綠顏的話也是代表德妃的話,誰敢含糊。也就隻有李忠,昔日得到過秦昭提點,也好在他有兄長是前朝官員,私下勸他與秦如晨交好,否者,再好的鐲子,也不能夠讓他犯險。
“說到底,還是因為皇上都沒有來瞧上一眼。”秦如晨見李忠替戚允均紮過銀針後,戚允均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懸著的一顆心,也要好些。再一次退下一個碧璽扳指塞給李忠之後說道:“均兒的事情,還要勞煩太醫,而本宮,自會在皇上那邊想個辦法,還望李太醫放開手腳為均兒開藥。”
李忠趕緊接過碧璽之後,連連保證,定當盡心竭力。
之後,李忠隨著李如柔去皇子的住處,查看一應吃穿用度。而秦如晨在德全的陪同下,站在了前院。
看著前院稀稀拉拉的花朵,秦如晨感概道:“想不到這麼快,又要入秋了,去年秋日的事情,放佛還是昨日一般。”說罷,緩步走到唯一一株桂花樹下,聞著那濃鬱的桂花香味,思緒不知不覺中,飄到了那年。
若,當時,她執著著不肯回宮,哪怕是過著平凡的日子,也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至少,不會看見戚庭華不顧親兒死活的狠毒。原本,前兩日戚庭華來坤寧宮還讓她心裏麵暖一點,可現在,她的心,卻是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坤寧宮是皇上不喜歡的地方,也是皇上遺棄了的地方。在沒有百花爭豔的美景,至多,一兩株野花野草,還在那雜草之中搏上一搏。秦如晨突然瞥見草叢中有黑色似花朵一般的東西,趕緊扒開那些雜草,隻見一株黃色的小花開的尤為的好看。一朵挨著一朵,每一朵花還不如小拇指大。若仔細去看,才能發現這花長得是有多麼的複雜,一層挨著一層長著,且每一層的樣式還不同。
“德全,你且瞧瞧,這是什麼花。”秦如晨也是有點好奇,但也不過覺得是一朵野花罷了。不想德全這一瞧,倒還真的瞧出了些名堂。德全仔細觀察了一下枝葉後和花朵之後說道:“主子,這話以前家父也培育過,聽父親說,叫斷腸花,最是讓人情斷之花,乃是悲傷之花。”
之前秦如霜已經為了戚允均的病情去請過旨了,皇上定是知道戚允均的病情,否者也不敢讓張謙和看。秦如晨正焦急怎麼見皇上,便出了這花。秦如晨臉色一喜,快語說道:“快,德全,去找個好看的花盆,將這花給種起來,我們這就去見皇上。”
德全哪裏敢含糊,趕緊將那花給摳出來,小心種上。
但,他們想的,實在是太過天真了。任由秦如晨怎麼說,那守衛根本就不會讓秦如晨出去,秦如晨麵色陰沉,也不在這些看門狗身上做文章,回到屋中,反複考慮,這才寫了一張字條,讓德全務必交到戚庭華手中。事關重大,定要小心謹慎。
而養心殿這邊,小寧子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在那些熏香的控製之下,戚庭華基本上能夠抑製住心中的邪火,不會時刻想著素心。雖說隻去了秦如晨那兒一夜,但之後也一直都在養心殿歇著,哪兒也沒有去。加上太醫開的那些藥調理之下,戚庭華的身子,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